明明昨夜兩人打起來的時候,他就沒看出來祝巫有這種輕易將他念倒的本事,如果祝巫有這種本事,昨天晚上就可以殺掉他了,怎麼會拖到現在?
他又試著念了各種自保的咒語,雖然都能減輕他的痛苦,卻是無法與祝巫的咒術抗衡。
他知道,如果祝巫一直這樣念下去,他很可能會活活頭痛至死。
可是……
他趴在地上,一邊痛苦的掙紮,一邊露出詭異的陰笑。
祝巫還是太小看他了!
決戰時刻,他怎麼會被祝巫給徹底壓製住?
祝巫一定不知道,祝巫要他死,就是在要自己死,因為--
昨天晚上,他和祝巫決定暫時停戰、各自跑路的時候,他趁亂趁暗,又趁著扭打在一起的機會,往祝巫的耳洞裏塞了一枚他最珍貴的蠱蟲的蟲卵。
這隻蟲卵一旦進入人體,就會自動孵化,然後寄生在人體裏。
這隻蠱蟲沒有毒,吸食的血量也很少,也不會在體內到處亂跑,安靜乖巧得不得了,對人體基本無害,但是,這隻蠱蟲對“母親”的依賴性非常強,“母親”活著他就乖乖的過日子,“母親”若是死了,它就會發狂,鑽進寄生者的血管裏瘋狂吸血,導致人體內部出血死亡。
而這隻蟲卵的“母親”,就寄生在他的體內。
也就是說,如果他死了,他體內的“母親”就會死,祝巫體內的“寶寶”就會發狂,就會弄死祝巫。
這隻蠱蟲,絕對是他的巔峰之作了!
他研究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才成功研製出這樣的致命寶物,而現在,他拿來對付祝巫了。
祝巫這條老狗不給他活路,那他就算死了,也一定要拉這條老狗墊背。
想到這裏,他模糊的笑出聲來。
聲音又怪異,又陰森,若讓人聽到了定會毛骨悚然,連夜作噩夢。
但沒有人聽到他的怪笑聲。
此時已經是深夜,遠在天洲的皇宮裏,祝幽正坐在微弱的燭光之後,為祝巫占卜。
父親已經離開皇宮數月,沒有任何音訊,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又在做什麼。
更奇怪的是,父親的徒弟、親信、手下等一大批人也都不見了,據說是被父親派出去執行任務了,但具體是什麼任務,也沒有人知道。
她本來並不擔心父親,但父親作為國師,這麼久不回來,也沒有消息,終歸不好。
再說了,即將進入年關,天寒地凍的,父親這種時候還在外頭忙啥呢?
所以,她覺得她有必要算一下父親的運勢。
當她念完咒語後,從桌麵覆著的紙牌裏抽出一張,翻過來一看,她的臉色頓時大變。
死神--她抽出來的這張牌,居然是“死神”?
難道……父親有性命之憂?
但怎麼可能呢?
父親是國師,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大巫師,還帶了不少親信在身邊,他還說他隻是出去尋找藥材,怎麼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天災?人禍?
若是天災,他理應能算得出來,若是人禍,誰又能傷得了他?
她顫抖著手,算了又算,算了整整一夜,卻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假如,隻是假如,父親真的出事了,連他帶走的人也跟著一起出事,那祝家……會變成什麼樣?
她看向水晶球,水晶球麵映出來的,隻有一團模糊的霧氣,什麼都看不清楚。
但她知道,祝家的命運,從這一夜開始,就變得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