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直的目光先從鳳驚華的臉上劃過。
觸到鳳驚華冰冷的眼神後,他迅速避開,先走到巴旦和乙良的麵前行了一禮,而後衝巴信行禮:“關直見過王爺。”
巴信隱隱看出了一點苗頭,盯著他:“你是什麼人。”
關直直視他的目光:“小的關直,曾經是鳳翔空的貼身親兵,還長住在鳳家,與鳳家人極為熟識。”
說罷,他從懷裏掏出一份腰牌,雙手奉上:“這是小的當年在鳳翔空麾下當差的軍牌。”
每個士兵都有自己的身份證明--軍牌。
每塊軍牌上麵都標注有該名士兵的姓名、所屬部隊、軍銜等,材質也不一致,一般說來,軍銜和職位越高,材質越珍貴。
普通士兵的軍牌大多是木質,這塊軍牌的質地是石頭,說明軍牌持有者的地位比普通士兵稍微高一點,但也沒有達到將領的程度。
巴信抓過軍牌,看到上麵刻著“關直”兩字,背後刻著:禁軍,勤務。
軍牌上麵還刻有一個“尚”字。
身為費國的大將,他知道這是尚國軍隊的軍牌無誤。
他把軍牌丟給關直:“於是呢?”
關直麵向鳳驚華,大聲道:“我可以作證,這位姑娘就是鳳翔空的大女兒鳳驚華。”
巴旦的心髒又“突突突”的狂跳起來,隻覺得全身的熱血一道道的往上湧,就快從七孔六竅裏噴出來了。
機會!他看到了機會!
看到了可以指證鳳驚華和挾製巴信的機會!
巴信還是無動於衷,目光冰冷:“那麼,誰又能證明你是鳳翔空的貼身親兵,而且與鳳驚華很熟呢?別拿這塊牌子說事,這樣的牌子,我手上也有不少。”
費國軍隊也俘虜了不少尚國軍人,手上自然也有很多尚國軍隊的軍牌。
“八皇子可以證明。”關直很有信心的道,“八皇子在天洲的時候,我與八皇子多次接觸,他知道我與鳳家是什麼關係。除了八皇子之外,那些從天洲過來的人中,肯定也有人見過我。如果王爺覺得有必要,我可以將那些人找出來,讓他們為我證明。”
兩年多前,他在朝堂之上指證鳳翔空通敵叛國之後,秋夜弦命令將他押入天牢受審,沒過多久就判了他的死罪,但事實上,秋夜弦將他和巴甸給放走了。
這樣的他自然不能在天洲呆下去了,便跟著巴甸潛回費國,成了巴甸的謀士之一。
因為巴甸不受寵,能力和威望也不高,他混得其實並不好,一直很想尋找機會往上爬,隻是苦於他沒有門道和根基,遲遲找不到出路。
直到這兩天,太子妃派人找到他,問起鳳驚華的事情,他才看到了希望。
無論如何,跟著太子混絕對比跟著巴甸混好,他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立功,加入太子陣營。
“眾口鑠金,就想積毀銷骨了?”巴信淡笑,“隻靠口供,不足為信,你想指證我的新娘是尚國奸細,光靠嘴可不行。”
“小的知道。”關直道,“小的並不打算隻靠一張嘴就能指證她是鳳驚華。”
巴旦見他這麼有自信,心中竊喜,臉上卻是極為凝重:“你還有什麼證據,統統擺出來,本太子絕對不會冤枉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罪人。”
他這話,算是變相告訴關直:你有證據就擺出來,本太子會罩著你。
關直更有底氣了,指著鳳驚華,大聲道:“所有人都知道,鳳驚華曾經是秋夜弦的情人,曾經多次救了秋夜弦,並為此受了很多傷。但世人隻知道她的臉上有傷,卻不知道她的身上也有很多傷疤。我曾經在鳳家長住,親眼見她接受過很多治療,知道她身上全是傷疤,而且多是三年以上的陳年舊傷和受刑留下的疤痕。殿下和王爺隻要派人檢查她的身體,便知我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