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信麵無表情的道:“將所有傷員送去客房,派人保護。”
侍衛和下人們這才將所有的傷員一一運走。
然而,傷員還沒有全部運走呢,新娘子突然就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又令眾人心裏一驚。
不會連新娘都遭毒手了吧?
巴信蹲下來,背對眾人,掀開鳳驚華的紅蓋頭,這才發現她麵白如紙。
而她胸口的位置,隱隱有鮮血滲出。
因為她穿著不薄的紅嫁衣,胸口中的又是比銀針大不了多少的暗器,就算有鮮血湧出來也不明顯,他居然沒發現她也中了暗器。
不過,看出血量和脈搏、呼吸的穩定性,她的傷應該不是很重。
巴信將她抱起來,交給女侍衛:“送她回房,嚴加保護。”
他現在很生氣,生氣得要命--要別人的命!
看到鳳驚華被送出去了,秋骨寒暗中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冰寒公主中毒,應該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
而另外一個老頭子慘叫著什麼“有蟲子在咬我”,不是他幹的,也不是巴冰寒幹的,他不知道是誰幹的。
蠟燭被打滅,是他幹的。
蠟燭被打滅的時候,有十幾個人中了暗器,也是他幹的。
他真沒想到,巴信居然連自己的親妹妹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在意,非要完成婚事不可,他從而意識到,想逼巴信中斷拜堂,不多拉一些人下水可不行。
於是他趁那個老頭子出事的時候,利用黑無涯給他設計的幾隻機關手鐲,先是發射一連串的暗器,射倒了數盞風燈和數枝蠟燭,而後又發射暗器射傷了一批客人。
因為手鐲是小型機關,攜帶的暗器數量有限,殺傷力也有限,因此這些暗器都不足以對目標造成致命傷害,而他的目的也不是殺人,而是製造混亂與恐慌,逼巴信中斷婚禮。
在這麼多人受到襲擊以後,巴信終於不得不中止拜堂,以免釀成大規模血案。
秋骨寒更沒想到的是,他這邊剛結束了出手,乙良就又出事了。
是誰對乙良下的毒手?
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想不出來,但眼下的局勢是越亂越好,他樂得這樣的事情多發生一些。
但最重要的是,鳳驚華最好也能出一點事--依巴信的執著,隻要今晚還有機會,他一定會把婚禮辦完,隻有新娘出事,無法拜堂,他才能真正的放棄這一次的婚禮。
所以,他在發射暗器的時候,還是冒險對鳳驚華射了一針。
鳳驚華一直沒有反應,他還以為自己沒射中,但現在,他知道他並沒有射歪,隻是鳳驚華一直在刻意忍著,直到傷勢加重以後才暴露。
新娘被帶去療傷以後,大廳裏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被新的恐懼給震住了。
--這一次,恐懼來源於巴信的怒氣。
巴信並沒有大發雷霆,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殺氣與唳氣,心裏都產生了一種“王爺可能要大開殺戒”的預感,所以,沒有人敢動。
比起未知的凶手,他們更怕眼前的隼王。
巴信的目光沒有半點人情味:“繼續搜身,搜仔細些。”
馬上就輪到秋骨寒了。
秋骨寒心裏就是一緊,他發射完暗器以後,就趁亂和趁黑將機關手鐲給丟到角落裏,他倒不怕被搜出武器,但是,他乃是男扮女裝,一旦被查出來,他很難解釋得通,加上公主不在現場護他,巴信又一臉想殺人的模樣,問題恐怕要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