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紅燈籠漏下來的紅色光線裏,雙目閃光,微微透紅,既如夜獵的猛獸,又如夜遊的惡魔,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更是令他身邊的人都感受到了更甚於這寒夜的冷。
王爺已經殺性大起,不殺得盡興,大概不會罷手了。
而他們受到這樣的影響,身體裏的嗜血好戰因子,也在蠢蠢欲動,一個個也開始興奮起來。
--野獸!
隻有這個詞才能形容現在的他們。
巴信穿越泛紅的燈光,來到前庭,正好遇到一批殺手迎麵奔來,他避都不避,也不說話,雙手揮刀就砍。
隻是一個揮刀的動作,卻快如流星,虎虎生風,以破竹之勢,竟然於瞬間將最前麵的一名殺手給劈成了兩半。
隻有成千上萬次的訓練與運用,才能將這一刀發揮到勢不可擋的程度!
後麵的殺手們無不驚駭。
他們聽說過隼王的刀,聽說過隼王的殺神之名,然而他們自詡也是千錘百煉的高手,怎麼樣也不會差他太遠,而現在親眼所見,他們才知他們差他不是一星半點。
驚駭之餘,他們不敢大意,分頭散開,往後院奔去。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殺準新娘,並不是與隼王為敵,戰鬥能避開則避開。
“居然想逃?”他們的舉動看在巴信的眼裏就是逃跑,令他殺意更盛,“孬種!”
他宛如離弦的利箭,以近乎瘋狂的速度衝上去,手起刀落,砍飛一名殺手的腦袋。
借著砍人的慣性,他的身體借力旋轉,令那把刀在砍掉第一個人的腦袋後並沒有停止,而是劃向另外一個殺手的胸口。
那名殺手的胸口被劃出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飄飛。
巴信微微收勢以後,又再度竄出去,以閃電般的速度砍向另外一個人。
他的動作既剛猛霸道又流暢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刀刀不落空,簡直就是天生的殺手。
在他的帶領下,他的手下也是大開殺戒。
前庭後門,變成了廝殺的戰場。
這天的雪是細的,隻比鹽末粗了一點點,地上的積雪也很薄,廝殺在一起的人身上濺出來的血,就像乍開乍滅的紅花,落到地上,染紅了地麵。
所有看到這一幕幕的人,隻看得到漫天的飛血,看不到漫天的飛雪。
然而,不管這樣的廝殺如何慘烈,兵器砍在肉體上的聲音和戰士受傷受死時發出的聲音都不響亮,至少沒能蓋住寒風呼嘯的聲音。
那些還在拜堂大廳裏吵鬧和試圖逃走的客人,並沒有聽到廝殺的聲音,隻聽得到風聲和自己的尖叫聲。
那些殺手遲遲沒能殺到後院這一帶。
因為,巴信帶人狙擊了他們,他們的人數變得占了下風,導致他們就像送死,來一個死一個。
但是,一切遠遠沒有結束。
因為,第一批喬裝成客人隨從的殺手倒下去了,第二批蒙麵的殺手又從王府附近殺進來。
巴信在王府四周布下了暗衛,狙擊任何可疑的人物,殺手們不便靠近,殺手頭目便暗中安排第一批殺手喬裝成客人的隨從,先潛到王府前門和後門打頭陣,麻痹和弄亂王府的防線。
殺手頭目相信,光靠第一批殺手是不夠用的,所以,他在王府的外圍狙擊線之外又埋伏了一大批殺手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