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名字,他猛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對巴刀道:“你馬上出宮,去北城門查一件事情。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人拿了加蓋我的印章的信函出城,查得越詳細越好。”
巴刀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卻也知道是要緊的事情,立刻領命出去。
巴信坐在龍椅裏,閉上雙眼,默默道:鳳驚華,事情最好不要是我想象的那樣!
他休息了一陣,覺得恢複了一些元氣,準備邊用膳邊簽批奏折。
但這時候,太監又跑進來稟告:“陛下,沙大將軍求見。”
巴信放下毛筆,歎氣:“讓他進來吧。”
該來的還是會來,既然避不開,隻能麵對了。
沙絕大步走進來,挾帶著一身的風霜與氣勢,他什麼都不用做,隻是站在巴信的麵前,就是連巴信都要敬重的高山。
巴信苦笑,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宮人都退下,而後道:“沙將軍請坐。”
沙絕沒有坐,隻是用一雙因為疲憊而略帶紅絲,但仍然銳利有神的目光盯著他:“晉兒是怎麼死的?”
沙晉的屍體已經在一條反抗軍頻繁出沒的小巷裏找到和確認了。
現在的瑤京,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情。
巴信搖頭:“我不知道。我還在查。”
沙絕用的是“晉兒”,就說明他在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追查兒子的死因。
而他沒有用“朕”而是用“我”,就表明他在以老友的身份麵對沙絕的問話。
沙絕道:“他死在宮裏,並不是死在外麵。”
巴信站起來,與他平等的麵對麵:“他確實死在宮裏。”
而後,他將沙晉屍體被發現的經過清楚的說了一遍。
沙絕道:“可找到嫌疑人?”
巴信道:“有一個嫌疑人,正在追查,但可能來不及抓捕了。”
沙絕臉色就是一沉。
巴信道:“我讓人去追查凶手了,你耐心的等上一等,看看消息再說。”
他知道沙絕心裏一定很難受,但是,絕對不會失去冷靜和理智。
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的兄弟和父親,沙絕這樣的人,又豈會因為一個兒子被殺而暴怒。
沙絕不說話。
換巴信問他:“我問你一件事,是不是你派人去追殺的鳳驚華?”
沙絕觸上他幽深的目光,隻頓了幾秒,就道:“是,我暗中派人找到了鳳驚華的藏身之處,於深夜派殺手去殺人。但我的人趕到的時候,那裏已經一片狼藉,遍地血跡,卻沒有半個人。我的人便回來了。而後,我的人就沒再找到過鳳驚華的影子。”
巴信的心裏就是一凜:“那天晚上以後,你真不知道鳳驚華的下落?”
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現在是他們開誠布公的時候,他並不懷疑沙絕的說辭。
到了這時候,誰都沒有必要騙誰。
沙絕道:“那天晚上過後,我一直在派人調查鳳驚華的行蹤,但是,毫無所獲。我問你,鳳驚華現在何處?”
巴信長長的歎息:“我也正在找她。”
這幾天來,他歎息的次數,恐怕比過去十幾年歎息的總數還多。
兩人都是沉默。
終於,沙絕坐下來,闔上雙眼,十指交叉置於腹部之上,不說話。
巴信也坐下來,閉上雙眼,陷入漫長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