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主持說寺裏缺少資金和物資,生活清苦,處處刁難她和苛待她,其實,宮裏某些人需要雲清及其狗爪子“教導”某些被放逐此寺的妃子,因此會給予雲清相當的“補貼”。
另外,被送到這裏的人為了過得好一點,也會想辦法找錢“孝敬”雲清,寺裏其實並不缺錢,隻是,這些錢一點都不會花在她身上就是了。
而她跟娘家已經鬧掰了,無法跟娘家要錢討好寺裏,自然要吃盡苦頭。
娘家?
她撫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唇邊泛起傷感的苦笑。
她選擇了愛情,放棄了親情,令姐姐傷透了心,姐姐還能原諒她嗎?
應該不會了吧。但是,果然還是家裏對她是真心的好啊。
弦哥哥對她再有情意,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永遠也無法像家裏人一般對她,這點她是明白的,隻是她已經飛蛾撲火,再無回頭的餘地。
姐姐,如果你隻是普通女子,那該多好……她的眼裏突然就落下一滴淚來。
她拭去那一滴眼淚,站起來,默默的、慢慢的劈柴。
天色又亮了一點。
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等著兩名侍從的回來。
突然,胃裏一陣翻騰,一股股酸水湧上來,令她難受得丟下柴刀,跑到一邊嘔吐起來。
昨天晚上她吃得很晚,吃的還是別人剩下來的飯菜,味道都變了,也許是這個緣故,才讓現在的她難受成這樣。
然而,這一陣嘔吐卻救了她一命。
她蹲下來嘔吐的時候,不經意就看到了前麵幾米遠的樹叢下方有一雙腳。
一雙踏著黑色馬靴,紮著黑色勁褲的--男人的腳!
她曾經長期生活在軍中,身邊多武人,一眼就看出那是練功之人才會做的打扮!
這裏是遠離人居的偏僻山頂,又是尼姑庵,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她立刻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個時候,天未大亮,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前山的後院裏用早飯,就她一個人呆在後山,而對方還躲在樹叢裏,不露半點聲響,這意味著什麼?
對方恐怕是衝著她來的!
怎麼辦?
她腦子空白了瞬間以後,迅速冷靜下來,連胃酸的事情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對方很可能不是一個人。
對方很可能是高手。
這裏沒有別人。
她隻能自救。
天色越來越亮,霧氣正在變淡,對方恐怕很快就要動手了。
她不能指望奇跡發生。
大聲呼救?不會有用。這裏的人恐怕都恨不得她盡早死於意外。
拔腿狂逃?她不太可能跑得過對方。
跟對方相比,她最大的優勢也許就更熟悉這裏的環境,而且她還沒有太遲的發現了對方的影兒。
那麼,她隻能好好想想如何利用這裏的地形了。
她一邊裝作嘔吐的樣子,一邊觀察著四周。
雖然霧氣正在變淡,但這裏畢竟是山頂,整個早上,霧氣都不可能徹底散盡,某些地方的霧氣始終會保持在比較濃的程度。
最好的辦法就是,她往霧氣最深的地方跑,利用濃霧和樹影山石隱藏自己的蹤跡,直到別人過來。
同時,她也在暗中判斷著對方會躲在哪些地方。
她很熟悉這裏的環境,哪些地方便於隱藏她心裏有數,不管對方有多少人,躲在那些地方的可能性很大,她要盡量遠離這些地方或避開對方的視線,免得逃跑的時候太容易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