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梨還想追上去,但一陣風吹來,挾帶著花瓣,一時間迷了她的眼,看不清前方。
待風與花散去,視線終於清明時,眼前哪裏還有劉半仙的身影?
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不知剛才是夢,還是幻覺,還是真的發生過。
“小姐,您還好吧?”丫環擔心的問她。
她恍恍惚惚的搖了搖頭,疲憊的道:“我沒事。扶我回去吧。”
雖然就像一場夢,但她知道剛才所見所聞絕不是夢。
劉半仙說的,也不是嚇她。
她坐在轎子裏,腦子裏時而空白一片,時而一團混亂,時而一派清明。
各種各樣的念頭與想法,宛如千軍萬馬一般,不斷奔騰而過,有的留下了足印,有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最後,當她終於抵達侯府,麵對父親焦急的詢問時,她卻隻有一個念頭。
隻要流雪好好的活著,她什麼都願意做,哪怕不能與他相守……
隻是不知,上天還給不給流雪活下去的機會?
如果不給,她就此隨他而去,來世再與他相守。
“梨梨,王爺到底怎麼樣了?他是死是活,你到底說句話啊!”夏沐澤見女兒呆呆癡癡的,急了,連連追問。
夏梨梨渙散的目光慢慢收回來,落在父親的臉上。
看著一會兒後,她眼睛一合,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這幾天,她受經曆的這一切,將她已經很疲憊和脆弱的心弦給徹底壓垮了。
從這一天起,她就一病不起,不言不語,但是,她再也沒有任性胡鬧,更沒有尋死覓活。
醒著的時候,她隻是靜靜的躺著或坐著,靜靜的看著遠方,似乎在沉思,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
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看到她不再尋死任性,夏家上下也暫且放心了,注意力都轉移到幸親王的身上來。
幸親王到底病情如何?是死是活?
如今又在何處?
此時,鳳驚華正坐在虎皮大椅裏,盯著大步從外麵走進來的高大霸氣的男人。
男人一看到她就露出邪邪的笑容:“大小姐等我這麼久,難道是寂寞難耐,想死我了不成?”
“隻怕不是想死你,而是想你死。”鳳驚華冷冷的道,“幸親王病了,大概隻有你能救得了他。”
她已經在這裏等了他三天。
這三天裏,他一直沒有出現,他的手下說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她無法判斷這些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哦,原來你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才來找我和等我,”男人捧著胸口,一臉心痛狀,“虧我的人前幾天還救了你和你的那個哥哥,我以為你一時感動,特來以身相許呢。唉,你就非得這樣對我麼?”
鳳驚華冷冷的:“廢話少說,趕快給他看看。”
“急什麼,他沒那麼容易死的。”男人打著嗬欠,懶洋洋的走到床邊,往床上的秋骨寒看了一眼,皺眉,“他這是怎麼了?還有,我又不是大夫,不會治病啊。”
鳳驚華麵無表情:“他中的毒,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解得了。”
男人裝傻:“你怎麼這麼說呢……”
脖子一寒,鳳驚華已經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連橫,不要跟我裝傻,先給他治了,後麵的帳咱們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