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芙蓉妃子,他便能搶在文宰相等人之前趕到,將秋露霜、秋煙散、秋流雪以及所有的目擊者斬除,而後放火燒掉王府,毀掉所有的痕跡,再將所有的罪名推給秋露霜的餘黨,就此高枕無憂,一了百了。
可惜……美色,果然誤事;美人,果然禍水。
他在心裏怨恨著,詛咒著,憤怒著,卻隻能都忍著。
他在看遺詔的時候,秋骨寒不動聲色的衝霧公子眨了眨右眼,示意他小心秋露霜。
霧公子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感到疑惑:秋露霜的斷臂不斷流血,整個人都虛弱得不行了,還能玩什麼花樣?
不過他還是聽從秋骨寒的暗示,小心著秋露霜的一舉一動。
秋夜弦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難堪與怒火,抬頭,看看霧公子,又看看秋骨寒:“那麼,兩位皇弟都有意去爭這皇位嗎?”
全場又是一驚。
這話問得……可真是直接啊。
這種話,這種事,不是應該在私底下和背後去問、去做嗎?
這麼公開的說出來,讓他們這些當臣子的該怎麼辦呢?
到了這份上,霧公子再否認,就顯得矯情和不知恥了,於是他隻得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那當然!”
秋骨寒則淡淡的道:“我一切遵照父皇的遺命行事。”
也就是說,他當不當皇帝,得看遺詔上列出來的審判團怎麼選。
他就這樣巧妙的將球踢給了那六個人。
那六個人中,來了姬恒、榮親王和祥國公。
這三個人和秋骨寒一樣,自始至終都很冷靜和平靜,連眼都沒有多眨一下。
沒有人能從他們身上看出任何波瀾。
“很好。”秋夜弦笑了一笑,道,“在那之前,朕仍然是皇帝吧?”
霧公子這會兒很尷尬,尷尬得要命,擠出來的笑容有點像哭:“那當然。”
秋骨寒則微笑:“那是自然的。”
“很好。”秋夜弦眼睛一眯,衝侍衛喝道,“朕命令你等,即刻將警親王秋露霜就地格殺。”
好歹先殺了秋露霜,出了這口氣再說!
“秋夜弦你這個小人--”秋露霜尖叫,“你冒充我殺了秋月明,現在又要殺我,接下來一定還會殺你的兩個親弟弟,你不是人!你他媽的不是人--”
“秋煙散,秋流雪,你們不要得意,秋夜弦很快就會殺掉你們,你們這輩子都休想成皇--”
“還有你們這些狗奴才,見到了今晚的事情以後,你們以為秋夜弦會放過你們嗎--”
他叫得一聲比一聲淒厲和絕望,但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侍衛們已經揮著兵器,慢慢的湧過來。
秋露霜真的絕望了,他淒厲的大笑著,竟然慢慢的爬進棺材裏:“很好,至少本王還有一個葬禮,不至於曝屍荒野,屍骨無存--”
秋夜弦冷冷的看著他:“二皇兄,後會無期。”
“嗬嗬,”秋露霜桀桀的笑,“秋夜弦,你會出現在這裏,真好,真是好極了!本王現在就拉你一起上西天--”
眾人都疑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隻有秋骨寒大叫一聲:“小心,快閃開--”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經撲上去,將秋夜弦推到一邊。
與此同時,霧公子也飛快的後退,而秋露霜已經抄起棺材邊正在燃燒的香燭,按進棺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