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知道蓮兒被欺負得很慘,那些狗奴才個個都想殺了蓮兒,您快來救救蓮兒……”
……
然而,不論她如何一聲聲的在心裏呼喚她的皇上,也不管她如何痛苦和難熬,她的皇上都不會出現,她隻能獨自熬過漫漫長夜。
隻是,生病了卻無人依靠、無人嗬護的感覺實在太痛苦,她呼喚“皇上”無果後,忍不住“嚶嚶”的哭起來。
“娘,蓮兒好難受,好想您,您怎麼不來看望蓮兒……”
“娘,蓮兒病了,快要死了,您怎麼不在蓮兒的身邊……”
“為什麼你們都不在蓮兒的身邊,蓮兒馬上就要死了,嗚嗚嗚,為什麼你們都拋棄了蓮兒……”
……
深夜,她獨自落淚,獨自哭泣,無人理會。
她真的開始相信,如果她病死了或被害死了,大概也隻能孤零零的一個人死去……
但她沒有在這個晚上病死。
當她終於不再那麼難受和痛苦時,她心底的怨恨便又開始發酵和膨脹。
一切都是後宮那些勾搭皇上的女人害的!
尤其是那個姬芙!
勾搭皇上的女人都該死,勾搭皇上的、原來是她的好姐妹的女人更該死!
--但凡有點人性的女人,搶誰也不能搶好姐妹的男人!
所以,凡是搶好姐妹男人的女人,統統都該下地獄!
她用盡她的一切,詛咒姬芙小產,詛咒姬芙破相,詛咒姬芙失寵,詛咒姬芙鏡花水月白日做夢,詛咒姬芙失去一切……
這個夜晚,在詛咒情敵的人,並不止她一人。
祝幽又像平時一樣,坐在秘室裏,點燃巫香,先全神貫注的念了很長很複雜的咒語,而後拿出針頭,在指腹上一刺。
指腹上的傷口滲出一滴豆大的鮮血。
她拿起桌麵上那隻軟綿綿的圓球,將滲血的指腹戳在圓球上,一邊在圓球上劃著奇怪的血圖案,一邊嘴裏念念有辭:“我以我血及我之壽命,向偉大的巫神乞求,求那個姓姬的女子,無子無女,麵容衰敗,事不順意--”
這圓球是用在巫藥裏泡了整整三年、又日日承受詛咒的布帛製成,裏麵裝著姬蓮的頭發、指甲、鮮血、貼身衣物和最喜歡的東西。
其實,用人形物體來下咒是最好的,但皇上非常忌諱巫師未經許可就在宮裏使用邪術和咒術,所以,她不敢把咒物做得那麼明顯,隻能做了一個圓形的、類似小玩具的東西來代替。
這樣雖然會削弱詛咒的效果,但安全為上,她隻能將就了。
她花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最後這次咒術。
--也是最後一次施咒。
對身份高貴、命格尊貴的目標所下的這種詛咒,是極為高明和厲害的咒術,不僅需要於午夜之時施術,期間不能出任何差錯,還要整整施術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功。
今天晚上,正好是她施術的第四十九天。
過了今夜,她就坐看姬蓮如何倒黴了。
隻是,施這種術實在太傷身,她不僅極度疲憊,而且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她不能再施術了,否則不僅會重傷身體,也會導致巫力下降。
她擦了擦汗,走出秘室,仰頭躺在榻上,瞬間進入深眠。
姬蓮身體有病,心理也有病,再受了她的詛咒之術,一定會雪上加霜,再受重創,再無康複的可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