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狀態、一舉一動,都影響和決定著全體戰士的鬥誌與心理,他若是怕了或逃了,所有戰士的鬥誌與意誌必定會一泄千裏,潰不成軍,所以,他必須給予所有的將士信心、勇氣和鬥誌。
謝魈原本深信,他用不了三天就能殺到幸親王的麵前,將幸親王的頭顱砍下來獻給皇上。
然而,這樣一場裝備精銳、精力充沛的五千人對疲憊不堪、人數大概不足兩千人的叛軍的戰鬥,竟然持續了整整五天!
他對幸親王的意誌很是佩服,但是,幸親王終究還是被逼到了絕路。
此刻,天色泛白,夜雨已停,秋風蕭瑟,秋骨寒、鳳驚華、連橫以及數十名將士背對背站在一處屋頂上,一身是血的看著四周密密匝匝的大內侍衛。
他們已經被包圍。
包圍他們的敵軍,至少有數百人,而且手中都持著棘手的機關兵器,身上也穿著高級護甲。
他們想殺出,不,想殺盡這些敵軍,絕無可能。
這一回,真的是絕境中的絕境,秋骨寒已經沒有底牌和後路。
但秋骨寒還是沒有懼意。
他隻是挪了挪身體,擠到鳳驚華的身邊,握住鳳驚華的手腕,輕聲道:“抱歉,拖累你了。”
鳳驚華淡淡的收回自己的手:“請王爺不要誤會,我是為了我自己參加這場戰鬥,並不是為了王爺,請王爺莫要自作多情。”
秋骨寒無奈的笑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在我之前的。還有,若能與你一起死,我也沒遺憾了。”
眾將士:“……”
這是示愛嗎?
在這種場合和處境下示愛,真的合適嗎?
好吧,至少他們聽了以後,真覺得眼前的形勢沒啥大不了的,死亡也沒啥大不了的。
鳳驚華卻冷冷的道:“那就祝你早死吧。”
秋骨寒:“……”
眾將士:“……”
都死都臨頭了,大小姐怎麼還這麼冷酷呢?連一句好聽的話都舍不得說。
而屋頂下,謝魈盯著秋骨寒,大聲道:“王爺,我勸你等放下屠刀,即刻投降,如此還能保得全屍。”
秋骨寒笑起來:“這個嘛,得問我的劍允不允許。”
說罷,他就立起手中的寶劍,很認真的道:“寶劍啊寶劍,你可允許我投降?”
寶劍在滴血,散發著紅色的光澤。
“它不答應。”秋骨寒抬臉,看向謝魈,很遺憾的道,“它還說它要親自問候你。”
話音剛落,一隻飛鏢就從他的身側掠過去,驚得眾人出了一身冷汗。
箭是謝魈放的。
謝魈冷冷的道:“既是如此,我等便不客氣了。”
說罷他猛然揮手:“殺--”
那些團團圍住他們的侍衛們,紛紛抬手,將手中暗器筒的筒口對準屋頂上的人,按下按鍵。
這種暗器筒,自然又是黑家的傑作。
瞬間,各式各樣的暗器,挾帶著一道道破空之聲,宛如從下往上斜飛的雨,從四麵八方射向秋骨寒等人。
秋骨寒等人快速揮動手中的兵器,將各種各樣的暗器打斷。
在一片“叮叮當當”的、急促的金屬撞擊聲中,無數暗器被打落,同時,他們的人也不斷中招,掉下屋頂,而後被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