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暗算他?是誰在殺他?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他不甘心。他想知道是誰殺了他,為什麼要殺他,他還想呼救,還想掙紮一下。
然而,他很快就倒下去了,眼睛雖然還不甘的睜得大大的,卻就這樣死了。
死不瞑目。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黑暗中,站在他身後的人踢了踢他的屍體,輕蔑的說了句:“沒用的男人。”
而後,這人想了想,蹲下來,就著模糊的視線和判斷,拿手中的東西狠狠的砸打他的屍體。
一口氣打了十幾下後,這人才放下手中的東西,用他的衣服擦拭手上和臉上的血跡。
擦得差不多以後,這人站起來,懶懶的道:“胡兒,你得感激我保住了你的清白,嘻嘻。”
其聲音,極其甜美、清亮和年輕,居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別被人弄死了,免得浪費了我救你的這個機會。”她嘻嘻笑著,走到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為了行事方便,夏如斯將這間院子裏裏外外的下人和侍衛都撤走了,隻在院子裏留了兩盞燈籠。
燈光照在她的身上。
她一身太監的打扮,臉上、手上的膚色被抹得很暗,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太監。
她呆在宮裏太久了,有些悶了,便趁著今晚的機會,利用她的人脈,混在太監隊伍裏,跟著皇上和皇後來到靜親王府,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搗亂,結果,她一直沒有機會接近皇上,卻發現胡兒被人扶到不該去的地方,心裏便知道有異,故而悄悄跟過來看個究竟,就撞到了這一幕。
她一點都不關心胡兒的死活,隻是夏如斯的行徑實在下作,連她這樣的人都瞧不上。
而且夏如斯是夏物生的寶貝兒子,他若是死在胡兒的手裏,夏物生豈會放過胡兒?
而胡兒是皇後的親信,皇後又豈會坐視胡兒被尋仇而不理?
所以,她趁暗,尾隨夏如斯進屋,躲在屏風後麵,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裏,然後趁黑和趁亂殺了夏如斯。
接下來,皇後和夏國公必定有一場大戰,皇上夾在兩人中間也一定很頭疼,這戲有得瞧了。
辦完了這事的她,低低的哼著小曲,隱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的離開。
房間裏,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但黑暗與寂靜,卻是毫無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之間,胡兒就感受到了疼痛,脖子上的疼痛,身體上的疼痛。
很疼的疼,很痛的痛,卻令她驚得瞬間睜開眼睛。
因為,疼痛是活著的標誌。
她能感覺到疼痛,就說明還沒死!
這世間,有什麼比能活下去更重要的?
哪怕她遭受再多的淩辱與折磨,哪怕她將要麵對再多的痛苦與黑暗,但隻要活著,就還有機會與希望--即使機會和希望也許會非常渺茫!
眼前,一片黑暗。
異常冰冷。
發生什麼事了?她是不是已經被淩辱了?
她咬著牙,慢慢的摸索,馬上就摸到了身上還穿著衣服的、冰冷的男人,以及黏乎乎的、散發著血腥味的液體。
她又摸向自己的胸口,還好,衣服並沒有被全部扯掉,她並沒有受到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