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鳳驚華回答得很幹脆,“本宮可以詳細說明本宮昨夜的行蹤,以及可以為本宮行蹤作證的證人,但夏國公未必相信本宮的證詞,所以,本宮還是等京兆尹和吏部尚書來了再公開說明。”
胡兒失蹤、夏如斯慘死,絕非小事,但她現在很冷靜。
冷靜到不會跟夏國公一家子計較。
現在不是激怒夏國公一家子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盡快查明胡兒的下落,以及她與夏如斯之死有何關係。
秋骨寒見她這麼說,也嚴肅的道:“朕也會以身作則,全力配合調查,待京兆尹和李尚書來了,便與皇後分開作證。”
不管此案真相如何,也不管他究竟如何處理此案,但在麵子上,他一定會給夠夏國公麵子。
“權衡”與“平衡”,永遠是一個帝王要思考得最多的東西。
說罷他頓了頓:“為了保護現場,還請所有人出去,切勿破壞了現場。”
夏物生夫婦實在不願自己的寶貝麼子就這樣橫屍房間,然而,為了以“公平”“公正”的姿態和鳳驚華作戰,他也隻得忍下來:“皇上說得是,還請各位大人出去吧。”
昨天晚上,不少賓客因為喝得太晚太醉,就直接宿在王府裏,正好有幸目睹了夏如斯的死狀。
說起來,夏如斯的名聲在天洲並不好,加上眾人對夏氏一族的妒忌,眾人其實對這樁慘案還是幸災樂禍得多。
這會兒,眾人紛紛往外麵退去,趁機再多欣賞幾眼夏如斯的死狀。
鳳驚華也趁這個機會,暗暗打量現場。
夏如斯的身邊有一盞染血的燭台,顯然是凶器之一,但染血不多,體積較小,重量也輕,應該不是致命凶器。
另外還有一尊小腿大小的鍍金觀音銅像,那銅像上麵全是血,大小和硬度也足以將一個男人的腦袋砸爛,應該是至夏如斯死亡的凶器了。
除了後腦勺被砸爛以外,夏如斯的全身上下,隻有左耳上方存在一個被打擊出來的非致命傷口,而房間裏雖然有打鬥的痕跡,但痕跡並不多,房間也不是很亂,這足以說明,夏如斯與凶手的搏鬥時間並不長,而且應該是呈一邊倒的戰況,所以現場才沒有顯得特別淩亂和狼藉。
--那麼,如果胡兒是凶手,她的力氣、個頭都比不上夏如斯,夏如斯又是有備而來,胡兒如何能在打鬥中找到足夠的時間繞到夏如斯的身後,並能對夏如斯的後腦勺進行成功的重擊?
還有那尊觀音銅像。依照房間的布置,這尊銅像一定是放在麵對門口的、靠牆的那張桌子上,但那張桌子與夏如斯橫屍的地方隔了約莫四米,之間還隔著一個屏風,難道胡兒在與夏如斯搏鬥的時候,還有空閑跑到幾米外的桌子上取過觀音銅像,再跑回來,繞到夏如斯的身後,用銅像砸夏如斯的後腦?
--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夏如斯未必就是胡兒殺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搏鬥當中,胡兒見勢不妙,便虛與委蛇,而後趁夏如斯不備,從夏如斯的身後進行攻擊,也有可能是夏如斯因為某些狀況暈了頭或者大意,被胡兒給殺了。
鳳驚華一邊往外走,一邊分析著從現場所看到的種種狀況,在腦子裏想象案發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