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骨寒微微一笑,將手環在皇後的腰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朕自然永遠都站在皇後這邊的。”
鳳驚華抽了抽嘴角,忍住將他的手扯掉的衝動。
而秋霧輕則釋然了:“聽皇上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秋骨寒又微笑:“任何人不放心,都是杞人憂天,自尋煩惱。”
秋霧輕笑了,兩眼彎彎,白牙瑩瑩,宛如春風生起:“臣恭送皇上和皇後。”
隻要皇上相信皇後,那皇後就什麼都不用擔心,而他呢,自然也就一身輕鬆了。
上了鸞車後,鳳驚華立刻拍開皇上的手,移在坐榻的另一端,並將一壺水放在兩人的中間。
秋骨寒無奈的笑笑:“皇後這是怨恨夏國公,於是遷怒於朕嗎?”
鳳驚華冷冷的道:“本宮並不怨恨夏國公,本宮如何對待皇上,與夏國公無關。”
她與夏物生已經變成對手。
她並不怨恨對手,隻是想擊敗對手。
秋骨寒歎氣:“那就好,要不然朕會傷心的。”
鳳驚華沉默了一下,道:“本宮請皇上莫要插手胡兒的事情。”
她絕對不會對此事袖手旁觀。
她已經派陰雲暗中帶人去尋找胡兒的行蹤。
從靜親王剛才的言辭裏,她已經確定,夏如斯一家人策劃了這場陰謀,想利用靜親王的宴席對胡兒下手,從而報複胡兒與她之前的拒絕,但是,這個陰謀裏一定不包括通過殺掉夏如斯來陷害她。
夏如斯之死應該是一場適得其反的意外,而夏物生這條老狐狸在悲憤之餘幹脆利用這個意外來打擊她,不得不說,夏物生確實夠狠,在愛子被殺的時刻還能玩弄權術和心術。
而她呢,雖然早就知道夏物生一定會幹點什麼,但真沒想到夏物生竟然敢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選擇了在靜親王的宴席上下手--“想不到”讓她栽了一個大跟頭,眼下根本無法還擊。
夏物生不僅有她意料之中的謀、野心、狠辣,還有出乎她意料的“勇”--她之前小看了夏物生。
因為對夏物生這個對手估算錯誤,她付出了代價。
現在,她還可以確定,胡兒真的是畏罪潛逃,夏物生嘴上說把案子全權交給刑部和京兆府調查,但他一定會在暗中全力追查和抓捕胡兒。
一旦胡兒落到夏物生的手裏,要麼被殺,屍骨無存,要麼生不如死,無法可救,要麼就是被動了什麼手腳,誣陷她這個皇後才是主謀。
所以,她一定要比夏物生更早的找到胡兒。
能不能幫胡兒洗清冤屈和罪名,她並不那麼在意,因為夏如斯的確該死。
但是,她絕對要保護胡兒。
為什麼她非要為了胡兒而與夏物生為敵,給自己招來那麼大的麻煩?
這個問題她無需去想--她想這麼做,所以就這麼做,僅此而已。
如果皇上要袒護夏家,她同樣不會讓步和手軟。
“沒問題。”秋骨寒微笑,“朕相信朕的皇後一定能圓滿的處理此事,無需朕相助。”
鳳驚華哼了哼:“皇上知道就好。”
秋骨寒於是又深情款款的道:“朕一向了解和信任皇後,皇後想做什麼就盡管去做,朕永遠站在皇後的身後,默默的、堅定的支持皇後。”
“嘔--”鳳驚華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把頭扭到一邊。
這麼大個人了,還是皇帝,老說這些話,不惡心麼?
真受不了!
她和皇上在回宮的路上時,夏物生也運著兒子的屍體,往家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