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理兒--眾臣在心裏大叫,除非皇上能拿出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皇後確實沒有被冒犯,否則,光靠皇上的信任和皇後的背景,是絕對無法服眾,也無法保得住皇後的。
如果皇上一意孤行,要為了保全皇後而與整個皇室和朝廷作對,那就是賠了皇後又賠了自個,同樣會有許多人樂得看熱鬧。
總之,這一回,皇後不死也要廢了!
秋骨寒站得直直的,盯著閑王,如玉的麵頰隱隱透出鐵青之色。
他想為皇後辯護,就像昨天回駁宜和長公主一樣,說皇後的體質與本能不可能允許別的男人碰她,說他甚至可以拿性命擔保皇後的清白,可是,這麼說有用嗎?
不會有用!即使他是帝王也無濟於事!
而且,他當著這麼多臣子和男人的麵,去說這種種涉及皇後隱私和夫妻隱私的事情,不是對皇後的另一種羞辱嗎?
他的皇後可是高貴的皇後,堂掌的一國之母,怎麼可以隨便讓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身體上的、房間內的事情?
所以,他不能如此為自己的皇後辯護!
那麼,他該怎麼辦?
“皇上,”這時,又有皇親國戚站出來,“如若沒有明確的證據能證明皇後的清白,還請皇上按祖宗的規矩行事,切勿因一己之私亂了大尚皇室三百年來的禮儀與名望。”
祖宗的規矩是什麼規定?
很簡單,皇後失貞,要麼處死,要麼被廢,要麼被打進冷宮,要麼被貶為庶民或奴隸。
以皇後的身份與背景,沒有人敢要她去死,那麼,被廢或被貶為庶民,必是其一。
當第二名皇室宗親站起來,第三名、第四名……皇親國戚也紛紛站起來,齊刷刷的道:“請皇上以皇室和大局為重,盡快平息流言,恢複後宮清淨!”
秋骨寒仍舊直挺挺的站著,盯著這些或在名義上或在血緣上屬於他的親人的人,唇邊泛起冰冷的淡笑:“你們想要朕如何處置皇後?”
閑王毫不猶豫的道:“廢掉後位,或貶為庶民!”
打入冷宮也行,但是,這麼做的話可能會引發鳳家的憤怒與反抗,那樣就不妙了。
“大叔公,”秋骨寒看著他,緩緩的道,“朕對皇後一往情深,絕不輸給你對閑王妃的感情,你為何要如此逼朕?”
為什麼,他的“家人”與“親人”總是如此逼他?
他十歲的時候,這些家人與親人當著他的麵逼死了他的母親,現在,他二十歲了,這些家人與親人又當麵逼他拋棄自己的妻子,就像非要奪他所有重要的人不可。
他曆經磨難,好不容易坐上龍椅,卻還要眼睜睜的看著最重要的人被傷害,被羞辱,被摧毀?
“皇上,兩者不可相提並論。”閑王正色道,“閑王妃知書達禮,恪守規矩,絕對不會幹出任何傷風敗俗之事,更不會不知悔改和謝罪,否則,本王怎麼會珍惜和愛護她一生?”
想想,鳳驚華換了幾個男人,又換了幾樁婚事?
這麼多年來,皇室的權力紛爭又可少了鳳驚華和鳳家的摻和?
這樣的皇後,不配當國母,不配得萬民景仰。
“嗬嗬……”秋骨寒突然低低的笑起來,看向其他人,“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
看,這就是他的親人與家人,他要怎麼去愛、去重視這樣的親人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