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物生磕頭:“皇上,臣保證臣一定是忠臣和良臣,還請皇上相信臣的忠心。”
秋骨寒有點不耐煩:“既然夏國公要朕相信,朕就相信吧。”
“臣謝皇上保命之恩!”夏物生迅速說了這一句,又緊接著道,“臣還想問,臣應該如何處理此事?”
秋骨寒的目光已經左右飄秒了,雖然心不在焉:“夏國公想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不必問朕。”
“皇上,”夏物生還不肯放棄,“凶手殺的可是皇上的奴才,奴才的命雖然不值錢,但打的卻是皇上的臉啊,皇上難道要不聞不問,任由凶手為所欲為嗎?”
就算這事有皇上的參與,但他也不想徹底忍下這個啞巴虧,至少,總得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吧?
秋骨寒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如果死的真是宮裏的奴才,那這事交給京兆府和慎刑司共同去辦就好,朕日理萬機,難道要親自過問這樣的小事?”
夏物生咬了咬牙,道:“皇上,事關重大,臣懇請皇上下旨,命刑部、軍機處、京兆府聯手查辦此案,務必把凶手抓到為止!”
哪怕最終抓到的隻是替罪羊或小嘍羅,也比事情不了了之要好,要不然,這事傳出去以後(遲早會傳出去),沒有像樣的“凶手”伏法,他夏國公還怎麼在京城立足?
秋骨寒盯著他:“隻不過死了幾十個奴才,夏國公卻想要朕興師動眾?”
夏物生見皇上沒有追究之意,心裏也隱隱升起不滿,又咬了咬牙,道:“皇上,臣不敢隱瞞您,這事實在是太駭人聽聞,臣想壓都壓不住,外頭已經有人在猜測此事了,甚至還有人說、說……”
秋骨寒沒有配合的問“說了什麼”,隻是淡淡的看著他,一副“你不說,朕就不問”的表情。
沒辦法,夏物生隻得把非常忌諱的事情說了出來:“說、說這事是皇上謀劃的,目的是為了警告臣和威脅臣,還說、說皇上擔心臣功高震主,又怨恨臣參與了聯名奏請皇上廢後之事,故而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若皇上不徹查此事,把真凶繩之以法,皇上的名聲一定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啊!”
在來的路上,他反反複複的想過了,如果這事是皇上指使的,那麼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幹呢?
他用盡他的智慧想來想去,就想到“功高震主”和“刁難皇後”兩件事,後者隻是導火線,前麵恐怕才是根本原因。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成了無數史書上所記載的悲劇功臣--為皇帝成就霸業殫精竭慮,立下汗馬功勞,功成之後卻因為權高位重,名望顯赫而招致皇帝的忌憚和防範,皇帝甚至想兔死狗烹,悲兮悲兮!
於是他喜悲交加,喜的是他夏物生終究走到了連皇上都要忌憚的地位,憂的是他要如何麵對皇上的猜忌和打壓?
他越想越是精神高度緊張和興奮,覺得有必要與皇上開誠布公的談一談,要不然他還要當權幾十年,總不能與皇上分心是不?
所以,他才這樣拐彎抹角的試探皇上的心思和態度。
說完之後,他就緊緊瞅著皇上,觀察和等待皇上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