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鳳驚華所料,她在生下孩子之前還抱著隻要打掉孩子、她就還有機會爭寵的心思,故而找機會服下小產食物,但在幾乎犧牲性命才生下這個孩子後,天生的母愛令她開始在乎這個孩子。
她想要保護這個孩子,所以她不能讓這個孩子卷進權力的爭奪之中。
因此她被軟禁以後也不敢有怨言,隻能祈禱著父親莫要適得其反。
又過了半個月後,北疆傳來消息,皇上安全抵達怒河,擔任北疆守軍統帥,燕如一降為副統帥,巴信則對尚國發起了強大的渡河作戰,雙方隔河進行了激烈的戰爭,殺得難分難解,互有得失。
這場戰爭,雙方都是帝王親征,都出動了最精銳的軍隊,都全力以赴,短期內很難分出勝負,鳳驚華再擔心,也隻能默默的等待。
就這樣,在北疆的戰爭和京城的安寧中,秋天過去了,冬天到來了。
江南的冬天是冷的,但也沒那麼冷,至少不會出現天寒地凍、滴水成冷的極意天氣,鳳驚華站在屋簷下,看著陰風怒號,眼裏有淡淡的憂鬱。
一旦到了天寒地凍的時節,怒河結冰,風凍入骨,那對尚國軍隊來說更為不利,她命令皇室和朝野務必節儉,省出錢財與物資支援北疆的戰爭,前往北方的官道上幾乎天天都有朝廷糧草押往北疆,但她還是憂慮。
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有沒有受傷?
戰事可還順利?
臉上一冰,她抬手摸了摸,濕涼涼的,再仔細一看,入冬的第一場雪已經飄下來了。
皇上此去北疆,竟然已經兩個月餘,就目前看來,皇上在這個冬天裏都不可能回來了。
“娘娘,外頭太冷了,請娘娘進屋。”胡兒勸道。
鳳驚華點了點頭,轉身進屋。
屋裏鋪著厚厚的地毯,點著薰過香的碳火,溫暖如春,這令她想到北疆的天氣如此惡劣,她在享受,皇上卻在受苦,心裏更是難受。
她希望能為皇上做些事情,於是拿起一邊做了一半的狐裘,準備繼續縫製。
她仍然做不好女工,但她還是想做一件狐裘給他。
才剛剛拿起針線,就有侍女進來稟報:“娘娘,祝慈姑娘求見。”
“小慈?”她驚喜的放下針線,站起來,“她回來了?快請她進來!”
從哥哥去南疆赴任至今,已經過了將近三年,在這期間,哥哥沒有回過天洲,父親和母親想哥哥想得緊了隻能去南疆看兒子,至於祝慈就隻回來過一次,她上次見祝慈還是去年。
“咦,小華你怎麼變得更好看了?”祝慈沒有任何改變,一如既往的開朗樂觀和簡單明了,完全沒有見到皇後娘娘的恭敬和拘謹,一見麵就笑,全當鳳驚華是過去的那個好友,有什麼就說什麼。
鳳驚華笑起來:“是嗎,哪裏變得好看了?”
祝慈一臉驚奇的上下打量她:“嗯,頭發變黑了,皮膚變白了,氣色更好了,感覺你又變年輕了耶,真是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