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明白趙半仙的齷齪心裏,她甚至知道趙半仙趴她窗戶偷看自己洗澡的事。她就是裝個糊塗,隻是在趙半仙按捺不住要伸祿山之爪時,她會機警地找個理由避開。月白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她也知道趙德亮深深愛著自己,隻是不敢表白。月白心裏有個趙金明,對於外界所有的誘惑,她都不會動心。
直到趙金明來家裏,她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就要掉下淚來。但她不能哭,她要在趙金明麵前表現出更多的堅強。趙金明走了之後再不見人影,苦苦等待的月白就聽到了趙金明結婚的消息,女方是金家的閨女金玲。
金玲她也認識,她記得金玲是小她們兩屆的初中同學。當年她們初中畢業的時候,金玲剛進校門,還是個穿著大花衣,流鼻涕的小姑娘。
絕望的月白從此很少開口說話,她開始接受趙德亮的野兔子,開始會在某一時刻對著趙德亮展顏一笑了。
趙德亮十分珍惜來之不易的笑容,因此他爽快地答應了月白的要求,一定要把叔叔趕下台,而且讓他永不超生。
農村幹部,都是土生土長。生活作風不能置趙半仙於死地,唯有經濟這一塊,才是他的死穴。
趙德亮就找來村會計,軟硬兼施要他說出趙半仙的貓膩。會計怕趙德亮那一身肌肉,何況是他們叔侄相爭,自己樂得看下場,就提了一個要求,趙半仙下台了,自己還要做會計,否則就不配合。
趙德亮爽快地答應,會計就把這些年來趙半仙貪汙的事一一告訴了趙德亮,趙德亮找來月白,兩個人整理好了證據,一狀告到鄉政府柳權書記手裏,不到三天,趙半仙就灰溜溜地下了台。
事後趙半仙說,趙德亮如果娶了月白做老婆,肯定要戴綠帽子。
村民們不信,笑嘻嘻地問他來由。趙半仙信誓坦坦地說,有人看到過月白的下身毛,雜亂得像茅草。這樣的女人,必定會偷人。
月白嫂端著切好的西瓜出來,她的屁股裹在裙擺裏,一搖一擺令人心醉神迷。
“吃西瓜。”她選了一塊大的遞給我,嫣然一笑說:“青年突擊隊啊,大多數是姑娘媳婦,幾個小年青,都是衝著這些花樣的女人去的。”
“哦,對了。”她好像突然記起來一樣,說:“黃書記說,你是青年突擊隊隊長,你可還沒跟他們打過交道呢。做隊長不認識自己的部下,可是陳秘書你不對啊。”說完笑嘻嘻地盯著我,說:“下午你也去一趟工地,見見麵,打個招呼?”
我搖搖手說:“這個不算啊。黃書記是開玩笑的,怎麼能當真?”
月白就生氣地說:“當幹部的可不興亂開玩笑。我找她們的時候就說過了,你就是突擊隊長。”
我無可奈何地笑,說:“月白嫂,我真的不能當這個隊長。”
“其實也沒事。”趙德亮咬了一口西瓜說:“你就是掛個名。事情還是我們來做。何況現在還有工錢發,跟在外麵打工也沒啥子區別。就一個名稱而已。”
我堅定的搖手拒絕。現在情況不明,在縣裏黃奇善也沒跟我說過這事,突然開工,而且拉上突擊隊,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朱鄉長說了,青年突擊隊是蘇西鄉新的精神風貌,是代表蘇西鄉的一麵旗幟。一定要豎好這麵旗幟,才對得起縣團委領導。”趙德亮做了幾年的村長,說話一套一套,讓人刮目相看。
他的這番話讓我警覺,朱士珍為什麼突然關注起縣團委?一個團委書記的倡議,在他們眼裏其實是狗屁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