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半的路,我決定先給小姨打個電話。
小姨問我:“你想好了?”
我奇怪地問:“什麼想好了?”
小姨就笑了,在電話裏逗著我說:“你小子昨晚沒送薛冰去開房吧?”
我氣急敗壞地說:“蔣曉月同誌,我是幹部,不是小子。”
小姨在電話裏笑得花枝亂顫,說:“就叫你小子了,怎麼樣啊?你就是做了國家主席,我還是你姨,知道不?”
小姨在我麵前永遠都冒充老大,事事都以長輩的身份壓製我,盡管在沒人的時候她會顯出小女人的嬌柔,但隻要有外人在,她就不把我放在眼裏。
“怎麼辦啊?”我把枚竹晚上要請大家一起吃飯的事告訴小姨。枚竹還不知道我把薛冰帶回了家。我知道這個小女孩對我有好感,她像一湖清水一樣澄亮透底,根本就不會關注湖麵上的枯枝敗葉。
“什麼怎麼辦。你不要管了,我來安排,你帶薛冰來就行了。”姨掛了電話。
有了姨出馬,就算千軍萬馬,我也視如無物。小姨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昨晚我沒去給薛冰開房,她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揮手叫了一輛摩的,剛坐穩,過來一個賣光碟的,拉著我從挎包裏掏出幾張光碟,叫道:“大哥,買幾張?”
我搖搖頭,說:“不是我不想買,我沒VCD機,買了也沒地方放啊。”????賣光碟的小男人又拿出一張卡片,指著其中的一行告訴我說:“大哥要買VCD,找我,價格便宜得很,是現在市麵價格的一半。”
我盯著他看,說:“假的吧?”
他就急了,非要拉我下車,說現在帶我去看貨。都是從深圳那邊過來的,沒打關稅。我如果要,他在半價的基礎上再優惠,隻要我給他做個廣告就行。
摩的司機倒來了興趣,回過頭說:“兄弟,我也去看看。”
賣光碟的眼一白,說:“你就別去了看了。我看這位大哥是個幹部。現在那個幹部家裏沒VCD啊。”
摩的司機就火了,大聲道:“你他媽看不起人是不?不要老子去,你也別想帶大哥去。撒手!”說完就發動了摩托車,鬆了一下離合器,差點帶倒了賣光碟的人。
賣光碟的就不依不饒了,一把抓住司機的衣領,非要他賠禮道歉。我看兩個人一下子會扯不清楚,幹脆一撇腿從車上下來,施施然要走。
司機眼看到手的生意泡湯了,也急了,反手抓住賣光碟的人的衣領,兩個人一推一搡,跟著就動起拳頭來。
摩的司機長得高大,一拳就把賣光碟的鼻子打出了血,賣光碟的伸手一抹,跟著就殺豬樣嚎叫起來,也不去抓他的衣服了,撲倒在摩托車上,叫嚷著:“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他的叫聲引來很多人圍觀,紛紛指責摩的司機欺侮人。摩的司機滿臉的委屈,看到了我,就拉過我來,要我說句公道話。
我眼看著他們一下會收不了場,隻好息事寧人地說:“兩個都不要吵了,幹脆我們三個一起去,合適就做這筆生意。好不好?”
賣光碟的立即眉開眼笑起來,指責摩的司機說:“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幹部就是幹部,哪像你,也就會開個摩托出租。”
摩的司機反唇相譏地說:“我還有個摩托車開,你呢?除了賣黃碟,還能幹啥。也就是騙騙人的勾當。”
看著兩個人又要吵。我說:“還吵啊,還吵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