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澡堂裏出來,我就變了一個人。現在的我,精神煥發,人清氣爽。本來就有力的胳膊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展示著我健魄的體格。
黃微微正在勾頭幫我收拾著房間,就在我洗澡的這點時間裏,她就把我的房間變了一個模樣。
小小的房間被她歸攏得整整有條,靠窗的小桌上,她居然從外麵采來了幾株月季花,插在酒瓶裏,陡添無限生機和溫馨。
地板顯然拖過,依稀能看到木板的紋路。這地板在我來的五年裏,從來就沒有享受過拖布清洗的殊榮,最多就是一把破掃把,畫地圖一樣胡亂劃拉幾下。
她背對著我,專心致誌地疊著床上的幾件衣服,儼然一副小媳婦的形態,溫柔嫻靜。
我心一動,悄悄走到她身後,伸出雙手一把抱住她,撲倒在床上。她驚呼一聲,扭過頭來,一眼看到我,嗔怪地一笑,頓時嫵媚遍地,柔情入骨。
正要遞上嘴去親她,下麵傳來鎮秘書的叫聲:“陳鎮長,郭書記找您哪。”
我放下她,推開窗戶答應道:“就來。”
回過頭來對她抱歉地一笑,做賊似得的心虛:“我去去就來啊。”
“沒事,工作重要。”黃微微柔聲說:“我就喜歡你工作時候的樣子,認真執著,不認輸。”
她起身走到我身邊,幫我整理一下衣領,溫情款款地說:“去吧,我剛好給你把衣服清理清理。”
郭偉在我進來的時候起身站起來,繞過辦公桌,直接跟我一起在沙發上對麵坐下。
“陳風,你回來了好,我正打算明天去工地找你。”郭偉皺著眉頭說:“現在工地出了這樣的狀況,工程要怎麼樣展開呢?”
“石棺運走了,警戒也撤除了,工地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塊空地了,應該可以繼續開工吧?”我猶疑地說,不敢肯定。
“縣裏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呀。”
“市裏和省裏呢?”
“都沒說。他們直接就把石棺拉走了,什麼話都沒說。”我十分肯定地說:“絕對能開工了。”
“不行。”郭偉想了想說:“你明天還是去一趟縣裏,要個準確的答複。如果貿然開工,萬一地下又冒出一個什麼來,難對付。”
“真要再出一個什麼文物,老鷹嘴還就真成了寶地了。”我笑著說:“不如我們現在放下這個工程,開工另一個工程。”
“你是說水廠?”
我點點頭。
“好像投資的那個錢老板一直不見人影啊。”郭偉疑慮重重。
“放心!”我捏緊拳頭說:“他就是我手心裏的一隻猴子,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脫我的五指山。”
郭偉盯著我看,突然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