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點涼。”她攏緊雙臂,胸前的雙乳露出白白的一截來,分外的魅惑。
“要不,你多穿點衣服吧。”我說,指著我的外套:“披著。”
“我不。”她瞄一眼我的外套,臉上露出難以捉摸的神色:“我是腳冷。”
“要不,腳放被子裏來?”我逗著她。
她看了看我,遲疑了一下,抬起腳來,毫不猶豫塞了進來,卻有意避開我的腿,乖巧地躲在一邊,猶猶疑疑。
我們都在努力控製著平靜,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新女朋友好吧?”
她沒來由一句話,讓我不知如何回答。
“從來隻有新人笑,何嚐聽得舊人哭啊。”她輕輕歎口氣。
“什麼意思?”
“你心裏明白。”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她看我一眼,滿臉幽怨。
良久,枚竹從被子裏抽出腳來,站起身說:“你睡吧,我走了。”
我還沒來得及叫她,她又如剛才進來一樣,悄無聲息出去了。
枚竹的到來刺激我全身燥熱,她是一個如花一樣的女兒,在黑暗中淡淡地散發著自己的幽香。當年把她從蘇西鄉帶出來,如今一晃過去了六年,青澀早就從歲月的指縫間溜走,她已經變成了一個風華絕代的佳人!
假如沒有薛冰,或許我會愛上她!
這個問題很久前曾經糾結過我。男人不會去窺視自己沒有興趣的女人,我窺私過她,我心裏潛藏著對她的欲望,但我不能放任自己,我是一個幹部,一個正風頭正健的幹部,我不能在石榴裙下暴露出原形!
枚竹一走,屋子裏複歸平靜。我開始審視起自己來。
二十八年的生命,我的愛情是什麼?
愛情於我,似乎像掛在牆上的油畫,永久色彩斑斕,卻沒有生機!
我愛過嗎?愛過!我愛過柳紅豔,後來我發現對她隻有一種野性欲望的愛,我刹車了!我愛過黃微微嗎?一想到這個問題,我的心像被重錘擊中了一樣,頓時萎頓下來。黃微微確實漂亮,又善解人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她身後的組織部長的父親,這就像掛在天上的一輪明月,光芒照耀著我能在黑暗的夜裏找到方向。
愛情,永遠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奢侈品!
我愛過誰?我問自己!我愛過薛冰嗎?我肯定地回答自己:愛過!薛冰曾經是我生命中的光芒,因為有了她,我才覺得人生是如此的美麗!
但我現在卻要棄她而去,我的良心逐漸被一條貪婪的狗在慢慢地咀嚼。
人,都有貪婪的本性!我發現自己在貪婪的路上越滑越遠,以至於我愈來愈感覺到自己的卑微。
人人都奢望愛情,但不是人人都能消費她。比如我,就感覺到手頭拮據,買到手的不一定是對的,舍棄的或許是最好的。
我頭疼欲裂,扯過被子包住頭,痛苦地在床上翻滾。
明天,我又該麵對什麼樣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