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裏的水似乎已經變綠,杯底沉澱著一層沙塵,已經凝固。仿佛這個屋子千年不曾住人,絲毫沒有生氣,一切破敗而蕭條。
一陣風吹過,窗戶玻璃吹得紮紮作響,有風從縫裏進來,在屋子裏慢悠悠地打著轉,給人帶來一股不可遏製的淒涼。
我們兩個站了半響,小梅姐開始動手收拾。
一切就好像上次黃微微來一樣,小梅姐忙得滿臉是汗,終於複原出一個整潔的小窩出來。
一張床,兩個人,小梅姐終究忍不住問我:“怎麼睡呢?”
我笑著打趣她說:“床上睡啊。”
“我們兩個一起?”她羞得低下頭,不敢看我。
我哈哈一笑道:“不敢吧?”
她似乎鼓足了勇氣,抬起頭看著我,眸子裏亮晶晶的閃著光:“我不怕。我一個半老徐娘,還怕你一個黃花大小夥子?”
她格格笑起來,穿著緊身衣的上身曲線畢露,眼前頓時乳波洶湧。
一絲鑽心的疼痛從腿上蔓延開來,我頹然跌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腿,嘴裏噓著冷氣。這幾天忙啊,忙得忘記了痛,現在一切都鬆懈了下來,本來還未痊愈的腿,頑強地表示著它的存在。
小梅姐趕緊收住笑,蹲在床邊,捧著我的腿,緊張地問:“痛吧?”
我點點頭,感覺背上沁出了一層冷汗。這種痛,比當時摔的時候來得更徹底,來得讓人不可捉摸。因為壓根就找不到痛點!隻是覺得全身都被一種隱隱的痛包圍著,讓人無所適從。
“我去給你打點熱水來泡泡。”小梅姐慌忙從床頭拿起熱水瓶,拉開門就朝門外走。
門一打開,就看到月白俏生生地站在門口,手裏提著兩瓶熱水,笑吟吟地遞給小梅姐。
小梅姐不認識月白,狐疑地看著她,並不伸手去接。
月白笑笑,側身從她身邊進到屋裏,站在屋子中央四處打量,微笑著說:“嗯,心靈手巧的哦。”
小梅姐跟著進來,從她手裏接過熱水瓶,就往鐵桶裏倒。屋子裏冒起一陣氤氳,溫暖頓時彌漫開來。
我招呼月白坐,摸索著掏出煙來,點上問她:“打發走了?”
“走了。”月白歎口氣說:“她們也難,半仙叔這一走,我確實擔心嬸的生活。要靠他這個女兒,就隻有等死了。還好,你都給解決了。”
“這隻是暫時的。”我欠起身子,把腳放進滾燙的熱水裏,腳底板一觸到熱水,燙得我收起腳來,嘴裏又開始冒著絲絲涼氣。
打過石膏的腿露出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顏色來,顯得特別的刺眼。月白一眼瞄到,緊張地問我:“你的腿怎麼了?”
“骨折了,打了石膏,還沒好透呢。”小梅姐接過話,在桶邊蹲下身子,要幫我洗腳。
我一驚,縮著腳死也不肯放下,小梅姐正色道:“我是你的保姆,你現在是病人,就應該聽我的。”
說著不由分說捧著我的腳,慢慢浸入到滾燙的熱水裏。一股溫熱從腳底下迅速升起,直接到達我的大腦神經皮層。
月白看我們說話,明白了小梅姐的來曆,微笑著說:“你真好咧。”
小梅姐鼻尖上沁出一層細汗,回頭嫣然一笑說:“這是我職責啊,沒什麼好不好的。”
我閉上眼睛,享受著熱水泡腳,原本隱隱的疼痛慢慢消逝不見了。我長籲口氣,睜開眼,卻不敢低頭看蹲在水桶邊的小梅姐。她的領口敞開著,露出潔白細膩的脖頸,隱隱能看到紅色的乳罩帶子,以及能令人產生無限遐想的深深乳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