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跳了一下,緊張地問:“老婆,你的意思是,小姨給我的名單,還不是全部?”
“應該不是。”黃微微稍一思索說:“手裏沒有東西,她就是去省裏,也沒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她手裏肯定有東西。”
“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
我們都沉默起來,誰也不想開口說話。
一輛紅色的小車從我們車邊疾馳而過,差點挨到我們的車。我嚇了一跳,方向猛地往旁邊一打,差點就撞上了隔離帶。
黃微微尖叫一聲,臉色煞白。
我手腳發軟,冷汗直冒,罵了一句粗話:“日你娘,趕死去啊。”
黃微微驚魂未定,花容失色。閉著眼睛撫著胸口說:“陳風,我怕。”
“不怕。”我安慰她說:“老婆,我們慢點開。”
放慢車速,我拿出水來,喝了一口,遞給黃微微。
她接過去也喝了一口,說:“剛才這車,掛著的是省委的牌照。”
“是嗎?”我驚訝地問。
“肯定是。”黃微微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我有同學是交警隊的,他們曾經說過車牌的事。”
我哦了一聲,伸手過去,抓住她冰涼的小手,捏了捏說:“老婆,辛苦你了。”
黃微微嫣然一笑道:“我不辛苦。隻要是你的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推辭。”
我大受感動,扯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說:“老婆,叫我任何不感激啊。”
她抽回手,輕輕拍了我一下說:“什麼感激不感激啊。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我差點就要淚眼朦朧。身邊有如此女人,我陳風上輩子肯定積了大德!
我輕輕地笑出來,驚喜交集。
黃微微疑惑地看著我,端詳半天問:“你笑什麼?”
我笑道:“我在為自己幸福啊。”
她掐我一把說:“別高興得太早。我可還不是你們陳家的媳婦呢。”
“我說是就是。”我霸道地說:“天下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搶走你。”
“我要是不要別人搶,自己走呢?”她幽幽地說:“你會怎麼樣?”
“你敢走,我就自宮。”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我大笑是我在掩飾自己,她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我們在一起幾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說出這麼不著邊際的話。難道她有想法?
“你宮就宮吧。”她紅著臉,嬌羞地轉過臉去,說道:“你要是自宮了,看你還怎麼花心。”
我大聲叫屈道:“老婆,我陳風什麼時候花心了?”
她抿嘴一笑道:“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自宮,我也不會離開你。可是你要告訴我,你們麒麟山莊的事裏,你究竟是個什麼角色?為什麼那麼著急,而且還連累到家人了?”
我張了張嘴,沒出聲。
“不願意說,還是不敢說?”她咄咄逼人地質問我。
我猶豫半響,歎口氣說道:“其實,這件事跟我沒半毛錢關係。隻是這個麒麟山莊,雲山霧罩的,現在連我也不清楚了。他裏麵究竟藏著什麼,為什麼會牽動那麼多人來關心,這裏麵大有文章可做啊。”
“你一個副縣長,權力就隻有那麼大。既然這事牽扯到省裏了,你為什麼還不放手?”
我想起吳全子的話,想起林聲茂副省長的誘餌,欲言又止。
“難道你連我也不相信麼?”她顯然生氣了,珠淚欲滴。
我沉重地說:“老婆,你也知道,這事已經牽扯到我們家人了。我不想你也被牽進來。說句實話,這事或許會讓我高歌猛進,或許會讓我下地獄。總之一句話,這件事,與你無關。”
“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麼能說與我無關呢?”她倔強地說,打開瓶蓋,猛地喝水。
“會有危險。”我不安地說。
“天大的危險我也不怕。隻要站在你身邊,就是天崩地裂,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謝謝老婆。”我認真地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是下了地獄,也一定昂首挺胸。”
她伸手過來捂住我的嘴巴,嗔怪道:“說胡話。不吉利。童言無忌啊。”
我任她捂著嘴,聞著她手上淡淡的清香,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她的手一下。
她驚叫著縮回手,把手在我的衣服上擦了擦,笑罵道:“惡心死了。”
我不由分說張開手臂,將她摟過來,貼在她耳邊說:“老婆,我要讓你更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