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搞什麼鬼?”我憤憤不平地問。
“前天魏主任交代我打印一份會議通知,我把時間搞錯了,結果會議沒按時舉行,誤了大事呢。”朱花語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得我差點聽不清楚了。
“誰簽發的?”我問。縣裏的文件發放我知道流程,文件打印好後一定要送給政府辦主任簽發,難道他在簽發的時候就沒審核?
如果他審核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魏延是個認真的人,他不會看不出問題。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的。
“奇善呢?”我問。這個時候我必須要想起黃奇善來,畢竟他是朱花語的男朋友。女朋友出了一點事,作為男朋友的他,有責任有義務去承擔一些事。就憑著他一個縣團委書記的帽子,魏延也不可能不給他一點麵子。
“失蹤了。”朱花語歎口氣說。
“又是什麼意思?”我越發急起來。
“他呀,回衡嶽市幾天了。我也沒看到他人。”
“他回衡嶽市做什麼?”
“年底要換屆了。”朱花語幽幽地說:“我掛了埃”
還沒等我說話,她已經掛了電話。
我愣愣地站著,腦海裏一片空白。
我娘還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朱花語這邊又被人陰了一把。我的心懸起來,屋漏偏逢連夜雨!我苦笑著,回到洗手間準備洗澡。
剛將洗發水倒在頭上,電話又響起來。
今晚是怎麼了?我幾乎要怒吼出來。
頂著一頭泡沫我跑進客廳,抓起電話看也不看就摁滅了來電。
電話再響,我充耳不聞,顧自洗好澡,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拿起電話一看,未接來電十個。
打開一看,又嚇了一跳。
電話是徐孟達打來的,徐公子的電話我居然摁滅了!
看一眼手機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候他找我幹嘛呢?
我猶豫了一會,起身回到臥室裏,躺在床上開始給徐孟達打電話。
徐孟達在電話問我說:“陳風,在溫柔鄉裏吧?”
我趕緊矢口否認說:“徐哥,剛才在洗澡呢。”
徐孟達也不怪我說:“你現在來我這裏,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說過後又猶豫著說:“可是我在黨校,怎麼過去啊?”
“你不用擔心,我叫人來接你。”徐孟達壓低聲音說:“你沒問題吧?”
我爽朗地笑,說:“我有什麼問題啊!”
“好,你過半個小時到黨校門口來,我叫人去接你。”
掛了徐孟達電話,我找出晚上剛買的衣服穿了,摸出一支煙,打開窗戶,站在窗戶邊準備吸。
剛點著,鄧涵原的房門打開了,他踢踏著一雙拖鞋出來,看了我一樣裝扮,疑惑地問:“要出去?”
我點了一下頭說:“有個老朋友叫我去市裏一趟。”
“晚上還回來嗎?”他問,探頭往洗手間裏看,皺著眉頭說:“我先撒泡尿。”
鄧涵原撒尿不關門,我看著他肥厚的屁股,耳朵裏聽著叮叮咚咚的水聲,心裏一陣厭惡。
鄧涵原涎著臉笑,說:“去市裏瀟灑?”
我搖搖頭說:“沒有的事。”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鄧涵原洗了手,將雙手在褲子上亂擦。我又一陣惡心,媽的,怎麼分到跟這樣的人住在一起呢!
“吃獨食?”鄧涵原下流地笑,這個時候我才看出來,他與鄧涵宇長得很像,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試探地問:“鄧書記,你跟鄧涵宇是什麼關係啊?”
鄧涵原聽我這麼一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鼻子裏哼了一聲,扔下我回到房間,呯的一聲關了門。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打開門準備去校門口等徐孟達的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