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月白書記?”
我搖搖頭,倒下身子,拿枕頭壓住胸口。
“難受嗎?”她過來坐在床邊,伸手欲探我的額頭。
我扒開她的手說:“幫我倒杯水吧。”
她淺淺地笑,起身倒來一杯水,遞到我手裏說:“不能喝還喝,難受了吧。”
我苦笑著,半支起身子,喝了一口水。
“你的後宮沒陪你?”
“後宮?”我頓時迷茫起來。
“是呀1雪萊從我手裏接過杯子說:“你連後宮都忘記了?”
我心裏一陣翻騰,當年在鎮政府的辦公室裏,我是多麼的孟浪啊!臉上一陣滾燙,我不敢去看她。
“我也是你後宮。”雪萊吃吃地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說:“不過,我是掛名的。”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不知道她還要說出多少我不想再聽的話,於是揮揮手說:“你要沒事,我想休息了。”
“沒事啊1雪萊爽朗地說:“你休息你的呀,我看著你休息。”
我板著臉說:“不行。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陪我說話。”雪萊一屁股坐在我床邊,盯著我的眼睛說:“你想不想陪我說話?”
我猶豫著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
雪萊看我一副為難的樣子,自己先笑起來,伸手拍了我一下說:“陳風,你變了哦。”
“是嗎?”我狐疑地問:“哪裏變了?”
雪萊突然就紅了臉,羞澀地說:“過去你看我,隻看脖子以下,現在你看我,隻看我眼睛。”
我訕訕地笑,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嘛。”
“鬼話1雪萊白我一眼說:“脖子以下是胸,眼睛是燈。隻要燈亮著,人就不會有黑暗的思維。”
黑暗的思維?我心裏一動。
“算了,我跟你說幾句話,你也幫我參考參考。”雪萊起身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去了。
我聞著空氣裏她留下來的淡淡馨香,心裏一陣悵然。
我是個受不得誘惑的人,而且在我眼裏,天下的女人都是值得自己去愛的。比如當年與金鳳的第一次,以及後來遇到的月白,那一次我能抵住誘惑的刻骨銘心?
我甚至暗暗希望雪萊也能進一步誘惑,我突然想,倘若她誘惑我,我會不會更進一步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再去看雪萊,就覺得有一種負罪感。
雪萊卻沒感覺到我的變化,她將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露出她雪白的腳脖子,逗引得我目光在上麵流連。
她穿著一套職業裙裝,這在秋寒的蘇西鎮顯得另類,又讓人感覺到她的與眾不同。
雪萊是個奇女子,她小小年紀所經曆過的事,是我想也不敢想的傳奇。
“陳風,你覺得老錢這個人怎麼樣?”她開門見山地問我。
“不錯啊!”我快言快語地回答她。
她嗯了一聲,摸出一包煙來,撕開自己叼了一根,扔一根給我。
她抽煙的樣子很好看,顯得無比的文靜。
“你知道他與月白沒談攏的事吧?”
我搖搖頭問:“是嗎?怎麼了?”
其實月白暗示過我,隻是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當年錢有餘來蘇西投資,月白所起的作用不亞於一顆原子彈,或者幹脆說,沒有月白,錢有餘的投資不會在蘇西,而是落在城關鎮的鄧涵宇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