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屋裏的紀委幹部已經不見了蹤影。我試著給隔壁的國安兩個人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
我一陣驚慌,他們不會舍了我走了吧?
下床拉開壁櫃,看到紀委幹部的行李還安然無恙地躺在那裏,懸著的一顆心才放心。
洗嗽好後我準備下樓去找點東西吃,沒有了他們,難道老子還在澳門餓死不成麼?
剛走到酒店大堂,就看到蘇娟倦在一張沙發上,一眼看到我,一雙眼睛裏就露出了光芒。
她走到我身邊輕輕地說:“大哥,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做生意的。”
“何以見得?”我笑眯眯地問。
“做生意的人,不會起床這麼晚。”她抬腕看了看手表說:“現在快到十一點了。”
我不想與她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她:“你想好了沒?”
她點點頭,不知道是想好了跟我走,還是想好了不跟我走。
“蘇眉呢?”
“我去哪,她就去哪。”
我就笑了起來,盯著她看了看說:“昨晚沒睡?”
“睡不著。”
“這麼睡不著?”
“因為我感覺到,大哥你一定與素雅姐有關係。”蘇娟的這句話簡直就是石破天驚,我沒料到她能從我有限的幾句話裏甄別出真正的含義。
我微笑不語,此時再多的解釋,隻會讓對方更加驚恐與疑惑。
蘇娟直言不諱地說:“大哥,我們跟你走,不為別的,就為素雅姐。因為我們欠著她天大的人情,她對我們來說,就是再生父母一樣的。”
話說到這裏,再多餘半句都是廢話。
我幹脆拉著蘇娟的手就往房裏走。
蘇娟愣了一下問我:“去哪?”
我直愣愣地說:“回房間。”
她臉一紅,扭捏著身子,腳底下半步也不動。
我知道她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低聲說:“你跟我來,我有重要的事交給你辦。”
蘇娟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我回房間了。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包說:“蘇娟,你們兩個幫我帶著這個包走。”
蘇娟疑惑地問:“這麼小的包,你怎麼不自己帶?”
我笑道:“不方便。如果方便,就不會麻煩你了。”
她拿著包捏了捏問:“不會是犯法的東西吧?”
我肯定地說:“放心!絕對不會。”
我怕她不相信,幹脆摸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她看,認真地說:“蘇娟,你猜的沒錯。我們來澳門,確實與你的素雅姐有關。她能不能度過這一關,就看你是如何去幫她了。”
蘇娟顯然被我的話嚇到了,她臉色開始蒼白起來,猶豫了好久才自言自語地說:“果真是這樣的事呀!”
我叮囑她們跟著我走,一定要緊跟著,千萬不能走丟。又怕她們真走丟,便找了一張紙,把我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全寫在紙上,告訴她萬一走丟了,一定要按照這個地址來找我。
蘇娟認真地點頭,她的身體有些顫抖,她顯然很激動,牙齒咬著下唇,咬得下唇露出一絲慘白來。
正在此時,我聽到開門的聲音,心裏一驚,伸手一把摟住蘇娟。
蘇娟還想掙紮,我低聲說:“快,做個樣子。”
蘇娟的手剛環繞上我的腰,門就打開了,紀委幹部和國安的兩個人站在門口,看到我懷裏抱著一個女人,他們一臉的驚愕神色讓我好笑。
我鬆開手,故意訕訕地說:“你們都去哪了?”
他們不接我的話,一個跟一個進門來。
我順勢對蘇娟吼:“還不快滾!”
蘇娟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一溜煙從門縫裏跑了。
等人一走,國安的皺著眉頭問我:“什麼人?”
我還是訕訕地笑,攤開雙手說:“我也不知道。”
倒是紀委幹部盯著我看了幾眼,邪惡地笑了笑說:“年輕人,守不住了吧?”
我嬉皮笑臉地說:“其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她來敲我的門,我一開門她就這樣了,我還沒來得及掙脫呢,你們就回來了。”
國安的冷冷笑著說:“回來不是時候,壞了你的好事了。”
我擺擺手說:“開玩笑,這些資本主義的腐朽東西,就應該將她埋掉。”
他們顯然不再懷疑我了,四個人各自找地方坐了,準備開會。
這次是國安的先開口,說:“仇書記,我們這次陪你來澳門,你也知道是萬局指示的。萬局有指示一定要保護好你們的安全,畢竟這裏是境外,比不得內地。再說,老魏這人,我們不出麵,他是不會接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