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花語將手指幾乎塞到我的喉嚨深處,我一時沒控製住,翻江倒海的嘔吐起來。
穢物氣味太難聞,我忍不住連續幹嘔。朱花語站在我身後,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低聲責怪我說:“喝不了還喝,你是真不要命啦?”
我沒顧得上搭理她,酒醉的感覺,連死的衝動都有。
朱花語遞給我一杯清水,我漱了漱口,想走,頓覺天旋地轉,趕緊去抓門把手。誰知門把手沒抓著,卻結結實實抓在了朱花語的胸口。滿手頓覺一片滑膩柔軟,趕緊鬆開手,連聲道歉。
朱花語羞紅了臉,也不怪我。使勁攙扶著我,將我扶到椅子邊坐下,喘著氣說:“哎呀,你怎麼越來越重了?”
剛才一頓嘔,我心裏爽快了許多,但渾身開始無力。
朱花語悄聲問:“要不要躺會兒?”
我看一眼床,又去看看她,突然咧開嘴笑說:“好啊,不過,你陪我。”
她咬著牙想了想說:“好,我陪你。”
我本來是開玩笑的,想逗逗她而已。沒想到她認真起來,我倒有些尷尬了。於是我說:“花語,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我沒事了,要不你先去宴會廳,我休息好了就自己走。”
“不行!”朱花語認真地說:“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你還是躺著休息一下再說。”
說完,不顧我反對,硬拉著我去了床邊,將我摁倒在床上,自己坐在一邊看著我,笑吟吟地說:“你安心休息,我給你看著啊。”
我心裏一動,伸手去攬過她的腰來。
她沒掙紮,柔順地靠近我,在我耳邊低聲說:“別胡思亂想。會爆血管的。”
她不說,我還覺得無所謂,被她這麼一說,仿佛全身的血都要燃燒起來。我抿著嘴,一言不發地摟著她,示意她躺倒我身邊來。
她反抗著,卻不敢用力,漲紅了臉。
終於,她放棄抵抗,在我身邊躺下來,卻將身子倦縮成一團,背對著我微微發抖。
我一手摟著她的脖子,一隻手繞過她手臂,摟住她柔軟平坦的小腹。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身體愈發抖動得厲害。
我貼著她耳朵輕聲說:“花語,你不怪我吧?”
“不怪!”她牙齒分明在顫抖,說出來的話也像琴弦上的抖音。
我便將她緊緊摟住,抱在懷裏,感受她身上的溫軟和柔情。這種感覺,我在薛冰身上感受過,在黃微微身上也感受過。我總有一種衝動,摟著她們,我就像擁有了整個世界。
醉意愈來愈濃,我摸著她的胸口,沉沉入了夢鄉。
我醒來的時候,朱花語已經不在了。我頭有點痛,側眼看到床頭櫃上放在一杯清水,端起來一口喝幹,人便覺得好了許多。依稀記得朱花語帶我進來房間嘔吐,依稀記得自己摟著她入眠了。可是醒來睜眼一看,卻是人去樓空。
我將杯子放回去的時候才看到床頭櫃上還留有一張紙,拿起來一看,是朱花語留給我的,大意是她先回春山縣去了,讓我休息好了再回家。
我苦笑一聲,開始下地。
頭還是有些暈,但我已經沒有想睡的欲望了。
下樓一問,才知道晚宴早就散了。看看門外,已經是華燈一片,街上空寥寥的沒幾個人,車也不多,仿佛城市已經熟睡。
我看一眼接待大廳牆上的時鍾,已經是淩晨一點。
出門叫了一輛的士,我直奔我娘這邊來。黃微微不在家之後,我隻要一回到家裏,便會感覺孤獨和寂寞撲麵而來。我已經沒法一個人在自己家裏呆上一秒鍾。
開門進屋,我沒敢驚動我娘和枚竹她們。我準備在客廳的沙發上度過漫長的一夜。
躺下沒多久,感覺到身上被蓋了東西,睜開眼一看,就看到枚竹將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示意我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