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成都的茶館在全國很有名,也因此有很多喜歡休閑的人想去成都感受一下喝茶的味道。我是一個好玩之人,除了自己的出版事業,其他的時間都花在玩味上溜達,做著品味人間美食和休閑的生意,為自己的思維準備一個驛站的療程。
待在長沙,我很少去茶館感受那些時尚和溫馨,喜歡在餐館裏爭座位品美食。幾年前,我就把喝茶的習慣改為喝白開水了,偶爾有朋友送我一盒名茶,我也很少喝。如果朋友來得多,一時高興了,給大家泡一壺,陪他們品味一番,也算了事。曾經,有朋友跟我說過,人的欲望往往在於食肉,吃的肉一多,欲望就膨脹,常吃蔬菜或者素菜,就會清心寡欲。我希望自己過些清淡的生活,少些奢望的想法,就把吃降低了一個層次,長混在快餐店。
在成都生活了半個月,滿街的茶館林立,我又想起了茶的味道。在茶的世界裏,我曾經為茶而瘋狂。那是八年前,見到好茶就想據為己有,家裏收藏了很多名茶,有朋友來訪,一定以茶款之。現在生活在品茶的故鄉,我不得不在往事裏徘徊,想與茶再次交往,看是否有緣。
二○○七年八月,在成都與《成都客》雜誌社編輯朱曉劍兄見麵,他從辦公室出來就帶我去找茶館。他辦公室在《成都日報》報業集團的紅星路,那是一處繁華的地段,也是成都的文化中心區域。我們在天河茶館找了一個臨窗的位子,想作些閑談。茶館比較幽靜,人不是很多,布置得還雅致,讓人感覺隨意和舒適。
長沙的茶館,已經不是很雅致的地方了,長沙老百姓把它定為娛樂場所,在茶館所幹的事也就多為娛樂化了。成都卻把茶館打扮成美女,成了老百姓喜聞樂見的事物,也是百姓愛去的避風雨之所,高雅低俗都可以融入茶的生活,打造成都的茶館特色。
走了四川很多地市,我才知道,不隻是成都一個城市有很多的茶館,四川的其他地市也有不少的茶館。在四川,茶館的生意不一定很好,老板卻會堅持慘淡的經營,那也許就是四川茶館生存的力量和茶館老板一直保持著茶一般的心境。我看過一些資料,在成都市區,有七千餘家茶館,整個成都市有三萬家茶館。這些休閑玩耍的地方,遍布大街小巷,也擠滿了每個成都人的生活,茶館生活成了成都人生活的一部分。我還發覺:茶館的存在與麻將的盛行有著一定的關係。成都人的生活態度一般比較懶散,很多時間花費在打麻將上,邊喝茶邊玩著麻將,樂趣從麻將子的顆粒上傳遞開來,生活變得有滋有味。
我曾考慮過成都茶館的形成曆史原因:在那橫斷山脈的高山峽穀的滇、川、藏三角地帶的叢林草莽裏,有一條茶馬古道,它以販賣茶葉為主,也為三省文化交流產生過不少的推動作用。成都雖然遠離茶馬古道,但是少數民族的土司卻在成都收集茶葉,運往雅安——茶葉集結地,必定有很多的人靠茶葉生存,茶葉又不能用來做食品和調味品大量食用,隻能泡茶喝,也就有產生茶館的必要。還有一個是生意上閑聊和品茶也需要一個泡茶的地方,如果需要專業化,那就隻好進茶館了。
我與朱曉劍兄坐在現代化的茶館裏,談論那些傳統的茶館的消失和怎樣保存具有我們現在人生活的習慣和愛好的茶館,我覺得很尷尬。我隻好與他談些對讀書、尋書、訪書的看法,但是,還是有大部分時間用在享受別人喝茶的味道和姿態,來滿足我們品茶的雅興。
坐在成都的茶館裏,並非清一色的男人,有時女人比男人多,有的連孩子也帶來喝茶,享受著我們現在人休閑的生活和喜好,打牌打麻將或者談情說愛,連家庭的拘謹也可以丟棄。
我們從茶館出來,走到街上,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茶館,就好像聞到一股濃濃的茶味,那就是成都的味道,也是成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