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姝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當機，王氏這是什麼意思？威脅？
唐氏倒是被王氏的話說的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嫂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氏怎麼可能會借錢給她？平日不欺負她們孤兒寡母的就已經發善心了。
“你說什麼？”王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腳將腳底的板凳踢開“我當時是看你可憐才借錢給你的，這麼多年，看你一家困難，我也就一直沒有要，現在倒好，你竟然裝蒜？如果你們現在沒有錢，那就聽我的，把雲娘賣給孫家，咱們大家都能好好的過個年。”
唐氏性格有些懦弱，又被王氏欺負了這麼多年，一時喃喃的說不出話來，雙手不停的摩擦著，“我，我這就去給嫂子拿錢。”
“娘！”顧九牧站了起來，一把將唐氏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你怕她幹什麼？我們根本就沒有借她的錢，憑什麼拿錢給她！”
“吆！”王氏雙手叉腰，一臉的潑婦相，“我們九牧還真是長大了呢，竟然都敢對我這個做長輩的大呼小叫了？”
“大伯母，我隻是在說事實。”顧九牧麵色平靜，“我實在不懂大伯母對這個大呼小叫的定義，照我看來，是大伯母在大呼小叫吧？”
“我打死你這個小雜種，伶牙俐齒的竟然敢頂嘴？”王氏揚起的巴掌啪的一聲甩到了顧九牧的臉上。
薑雲姝看的心驚，這王氏也太過份了，就算是長輩，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打人吧？
“你幹什麼？”薑雲姝擋在顧九牧麵前，伸出手狠狠的推了一把王氏，王氏被推的噔噔噔的後退了好幾步，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王氏坐在地上，指著薑雲姝的手指不停的發抖，“你竟然敢推我？我可是你的長輩，你的孝道呢？我要去報官，我要讓官老爺治你不孝之罪，你給我等著。”
唐氏慌了，急忙去扶王氏，“嫂子，您快起來，雲娘還年輕，她不懂事，您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千萬不要去報官，您要是去報官，這孩子還有活路嗎？”
王氏一把推開唐氏，“你們一家沒一個好東西，兒子兒媳一個個都是膽大妄為，是不是你交的？”
“大伯母，你說話注意一點！”要不是王氏是長輩，顧九牧是真的都要忍不住動手了，“好端端的你說我家欠了你錢，可惜我隻記得，小的時候我發燒，我娘去你家求你借錢給我請大夫，我娘在冰天雪地裏跪了一晚上，你都無動於衷，我上學沒有錢你會好心借錢給我們？”
“大伯母，你要點臉行不行！”
“你……養不熟的白眼狼！”王氏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是跺腳又是跳的。
“大伯母，您還是不要在吼了！”顧九牧冷冷的說道，“外麵圍的人已經夠多了，你想我把事實都說給大家聽嗎？”
顧家院子裏已經圍滿了左鄰右舍，都是聽到王氏的大嗓門過來的，莊稼人沒有什麼娛樂的活動，哪家吵個架，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場好戲，此時更是個個伸長了腦袋往屋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