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錢是我娘借的,那麼借據也就是我娘立的了?”薑雲姝的眼神掃過王氏。
王氏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蟬,為什麼會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是……”王氏看了一眼圍觀的村民,義正言辭的說道,這麼多人在呢,她就不信,這一個傻子還能把自己怎樣!
“是哦!”薑雲姝勾了勾嘴角,露出一顆標誌的小虎牙,“既然是我娘立德字據,沒道理我娘會寫我相公的名字啊……”
王氏一把將薑雲姝手裏的借據搶了過去,翻來覆去的看,怎奈,她本來就大字不識一個,這借據也是在大街上找一個算命先生寫的……哪來知道寫的是什麼。
“是不是大伯母記錯了呢?”薑雲姝伸長了腦袋去看王氏手裏的借據,“其實當時找您借錢的是我相公。”
“對,對。”王氏根本來不及想薑雲姝給她的這個台階到底是不是個坑,急忙點頭就答應了下來。
“哦……”薑雲姝一拍腦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不過,相公,你字怎麼這麼難看?”薑雲姝嫌棄的看著顧九牧,“以前在學堂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好好讀書?真是可憐娘親省吃儉用的供你上學堂了,你這樣對的起娘親嗎?”
薑雲姝一說這話,不但村名們嘩的一聲笑了出來,就連族長和保長一時也是麵麵相覷,誰不知道顧九牧寫得一手好字?就連縣太爺兒子提親的聘書都是由他代寫的?
顧九牧笑了一下,“我都忘了娘子還從未見我寫過字,今天正好是個好的時機。”
“族長,現在證據擺在眼前……”王氏還叨叨的給族長說這話,可是已經沒有人理她了,族長此時的麵色已經黑到了極致,他已經漸漸明白,自己是被這個愚昧的婦人玩弄了。
顧九牧接過薑雲姝遞過來的筆彎了彎紅唇,這個小娘子真是給了自己太多的驚喜,沒有什麼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更解恨的事了。
“族長,保長!”薑雲姝將顧九牧寫好的字據與王氏之前的字據擺放在了一起,“你們看看。”
兩張字據放在一起,差別立現,顧九牧的那張蒼勁有力,力透紙背,而王氏的那張,一個個字軟綿綿的,毫無生氣,兩張字據放在一起倒是有一點共同,那就是同樣的嶄新。
“混帳!”族上一把抓過兩張紙揉成了一團擲到了王氏的臉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身為我顧家的媳婦,竟然如此的不守婦道,弄虛作假,汙蔑你的親侄子,你簡直是我顧家的恥辱。”
“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王氏還是一臉的懵,根本沒明白為什麼劇情突然之間來了個這麼大的翻轉。
“大伯母。”薑雲姝一臉的不敢相信,“你,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汙蔑我相公呢?你差點害得他都不能參加年後的會試。”
薑雲姝撲通一下跪倒了王氏的麵前,一把抓住王氏的衣襟,臉上已經是一片淚水,“大伯母,求您為九牧說句公道話,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我過完年我就去孫家做丫鬟,不,我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