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顧律？”突然傳來一聲女聲。
顧九牧楞了一下，轉過了頭，“靜香？”
被喊做靜香的姑娘看著不過十八歲，穿著一套水綠色的襖子，身材纖細，一張小臉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倒也算的上清雅不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隻不過此時好像因為在外麵呆的時間有點長，鼻尖被凍得通紅，看著有些滑稽。
靜香衝著顧九牧淡淡一笑，“顧律，好久不見了，你回來怎麼都沒有到我家來探望我父親呢？”
顧九牧樂了，“靜香，這麼冷的天，而且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就是問我這個問題嗎？”
被顧九牧看作不值一提的問題，在這個年輕的姑娘看來，卻是用了她畢生的勇氣來問。
“不是。”靜香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有些疑惑，你以往回家來第一件事不就是去找我爹嗎？”
顧九牧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趕緊回去吧，這麼晚了，你爹娘要擔心了。”
靜香咬了咬下唇，“顧律，我聽村裏人說，雲娘的傻病好了是嗎？”
“是啊。”顧九牧笑了笑。
“那真是老天保佑。”靜香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心理下說出這話的。
顧九牧看了靜香兩眼，眼前的姑娘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是身體卻在輕輕的顫抖。
顧九牧在心裏歎了口氣，解下了披風披到靜香的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靜香沒有在說話，靜靜的跟在顧九牧的身後。
月光將兩人的影子長長的投在雪地之上，靜香想要與顧九牧的影子重合，可是無論她怎麼走，總是和顧九牧的影子差一點……
“顧律，你這趟出去怎麼樣？掌櫃的對你好嗎？”靜香終於忍不住出口問道。
顧九牧點了點頭，“嗯，挺好的，一路上有劉大哥對我照顧。”
“你們都去了哪裏啊？”
顧九牧想了一下，“很多地方。”回答了這麼籠統的一個答案，顯然是不想多談。
“哦。”靜香顯然也是感覺到了顧九牧的疏離，低低的應了一聲之後在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麼無言的走到了靜香的家門口，“進去吧。”
“顧律，我……我爹一直在念叨你，你要是有時間就是上家來。”靜香有些忐忑的說道。
“嗯，我知道。”
靜香轉身進了院子，被凍得通紅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披風的帶子。
顧九牧看著她進了屋，才轉身往回走去。
回到家的時候他估計薑雲姝也洗完了，便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順便帶進去了一陣的冷風。
正在和陣線做生死搏鬥的薑雲姝立即打了一個寒蟬，“顧九牧，關門。”
顧九牧笑了一下，關上了門，順便把火盆往床遍移了移，“洗完了？”
“嗯。”薑雲姝應了一聲，“我把水都提出去倒了……”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顧九牧，“但是倒水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你，你去哪裏了？”
“在外麵轉了轉。”顧九牧眼神閃了一下，“我把浴桶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