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牧抬頭認認真真的看著獄卒,“你沒有見過不代表別人也見不到。”

“不要用所認為的去衡量別人。”

獄卒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顧九牧說這話的意思,就是看不起他!

“我說你小子,死到臨頭了還給我嘴上功夫?”獄卒揚起手中的皮鞭啪的一聲就甩到了顧九牧的胳膊上。

顧九牧立刻覺得皮鞭所過之處火辣辣的疼,就連四周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你敢打我?”顧九牧冷冷的看著獄卒,“我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你們老爺都不敢打我的!”

獄卒打了一個冷顫,舌頭都有些打結,“什,什麼功名?”

既然有功名在身,打了人家可就等於是打了朝廷的臉麵。

“一個窮秀才而已,你以為你今天還可以從這裏出去嗎?”話音剛落,一條皮鞭已經帶著呼嘯的風聲從顧九牧的耳邊滑過,啪的一聲打在臉上。

一道血紅的印子從顧九牧的眉心直到下顎骨,顧九牧本就皮膚白皙,這一下看上去簡直是觸目驚心。

顧九牧也被打的一個踉蹌,重重的跌倒在地,額頭更是重重的撞到了地上,好在沒有出血,隻是快速的腫了起來。

顧九牧抬頭去看甩他皮鞭的人,這是粗糙的大漢,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鼓鼓的,足足有兩米高……站在那兒就好像是一個巨人。

“牢頭!”獄卒急忙出聲,看的出很是懼怕這個牢頭,隻是看了一眼,就急忙低下了頭。

“慫貨,滾!”

“是,是!”

牢頭慢慢的走到了顧九牧的身邊,蹲下抬起了顧九牧的下巴,“嘖嘖,真是個細皮嫩肉的讀書人啊,不知道能挨我多少鞭子呢?”

“嗯?”牢頭收了鞭子,在顧九牧的臉上拍打著,“所以,你還是懂事點,就將這東西簽了吧,你我都省事一點。”

顧九牧睜開眼睛看著牢頭,“我說了,我要見你們大人。”

“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打,打到他簽為止!”

“可是,牢頭,他,他有功名……”

牢頭的雙眼一瞪,聲如洪鍾,“你覺得他還有命從這兒出去嗎?”

“是!”

牢頭看著被架起來的顧九牧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手下的人有幾百種折磨人的辦法,明天一早,他就不信,這人還能不簽?

“壯爺!”牢頭剛一出牢門,就被人攔住了,這人長的賊眉鼠眼的,笑嘻嘻的問道,“怎麼樣啊?”

“那小子挺硬的,不過沒事,回去告訴你們老爺,讓他放一百個心,明天一早,一定把認罪書送到府上去。”

“好,壯爺辦事我放心,我回去給我們老爺複命了。”

這一夜的顧九牧的過的猶為艱辛,可以說是他十八年中最為艱難的一夜,意識已經是偶爾清晰,偶爾模糊,全身上下更是已經沒有一片完好的皮肉。

薑雲姝猛的睜開眼睛,窗戶外麵的亮光告訴她已經天亮了,薑雲姝抹了抹額頭細密的汗坐了起來,她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可是醒了後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