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姝第二天一大早從敏姐兒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顧九牧在洗被套。

“你幹嘛呢?一大早的,洗什麼被套?我前兩天才洗的。”

顧九牧笑了笑,“我昨天晚上把茶水倒在被子上了。”

“你在床上喝水?”薑雲姝驚訝了,“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你有這個毛病?”

“……”顧九牧還能說什麼?“我,我就是昨天晚上睡到半夜太口渴了。”

“那也不對啊,你半夜口渴,你應該是走到桌前就把水喝完了,你是怎麼想的,還把水端到床上喝?”

“你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顧九牧苦著一張臉看著薑雲姝,“你會失去我這個完美相公的。”

“不對。”薑雲姝一臉的嚴肅,“這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對,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是我下來喝水,然後孫流羽那廝也要喝,我就幫他也倒了一碗,然後他失手把水打倒了,就是這樣。”

“哦,原來是孫流羽,可是那你為什麼一開始騙我呢?”

顧九牧總算明白什麼叫做挖了一個大坑把自己埋了。

“雲兒,我覺得你特別適合一個職位,做官,太會審問了。”顧九牧打趣道。

“顧九牧!你少給我轉移話題。”薑雲姝哼哼了兩聲,“說實話。”

“孫流羽讓我這麼說的,你知道的,他那個人,他怕你說他啊!”顧九牧把全部的責任都往孫流羽身上推。

“我就知道是他,這家夥就會添亂,對了,他人呢?不會還在睡吧?”

“沒有,他一大早就走了。”

“那麼早?有什麼急事啊?”

“不知道,他沒說。”

“好吧,不管他了,我去給你做飯,吃完飯我想進趟城,張哥找過我很多次,酒樓開業也得抓緊時間了,順便回來的時候給娘抓點藥。”

“好。”顧九牧應了一聲,“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家裏沒錢了,我進趟山,打點野味買點錢,給娘準備一點藥費。”

“那你不在家娘怎麼辦?”

“我讓張嫂子照顧一上午,我下午就回來了。”

薑雲姝點了點頭,“也隻有這樣了,那我去做飯了。”

“嗯。”

薑雲姝轉身進了廚房後,顧九牧才將捂在濕被套下的手拿了出來,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傷口還是清晰可見。

顧九牧看著傷口暗歎自己昨天晚上太衝動了,被套的事好糊弄,自己手上的傷可就有些自圓其說了。

…………

白芷早上一打開醫館的門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孫流羽。

“你在這兒坐了一晚上?”

孫流羽揉了揉酸麻的雙腿,扶著牆站了起來,“白姑娘,昨天晚上你帶回來的那個人呢?”

白芷滿臉警惕的看著孫流羽,想起昨天晚上孫流羽的行為,“你要幹嘛?不會是跑到我這裏來殺他吧?”

“白姑娘,”孫流羽笑了笑,“昨天晚上是我魯莽了,我今天來隻是想問問你,那個老頭的情況怎麼樣?”

“情況?舌頭隻有半截,雙腿也已經殘廢,全身上下都是被凸起的石頭刮出的傷口,血淋淋的,很慘,能活著簡直都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