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牧幽幽的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白院長一身正氣，此時又護駕有功，要是還受到嚴厲的懲罰，我怕人心浮動，讓大家覺得朝廷做事冷血無情，讓文武百官寒了心。”
“寒了心又能怎樣？”宋雨澤勾了勾唇角，“小皇帝的皇位我可沒有義務為他掃平障礙。”
對於宋雨澤來說，小皇帝是越早退位越好，或者說是就算不退位，不得人心對他來說也是極好的。
顧九牧一時沒有說話，站起來慢慢的踱到了窗前，聽著外麵男女調笑的聲音，“殿下當真不可賣我這個麵子？”
宋雨澤看著顧九牧的背影，雙眼閃過一絲算計，端起了茶杯輕輕的吹了吹上麵浮的茶葉，“顧兄這個麵子我當然是要給的……但是顧兄難道不應該拿出一些誠意嗎？”
顧九牧多聰明的一個人，立即就明白了宋雨澤的意思。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殿下放心就是了！”
“顧兄此話當真？”宋雨澤有些驚喜的問道。
顧九牧嗯了一聲，“不過殿下，這段時間，我與林裴的關係也是比較緊張！”
自從上次龐氏的事情發生後，林裴一直在找顧九牧，顧九牧總是盡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在避著林裴，顧九牧從來沒有怕見過一個人，但是他現在卻懼怕著叫林裴，或許是無顏見龐氏吧！
“無論怎麼說，你都是林裴的兒子……親父子，又怎麼會有隔夜仇呢？”
顧九牧笑了一下，“那就借殿下吉言了。”
從怡紅院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顧九牧也沒有洗漱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奶媽，顧公子今天是不是又沒有考好？”明霞一臉擔心的問道，雖然顧九牧平時對著她們冷冷清清的，最多不會說聲謝謝或者點頭示意，但是明霞還是很喜歡顧九牧這個主子的，不多事，也不為難她們。
“是啊。”紅月也跟著附和道，“奶媽你去問問吧？我剛剛聞到顧公子身上好像有酒味呢。”
被兩個丫鬟這麼一說，奶媽也有些擔心，“行，我進去看看。”
奶媽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顧九牧連鞋也沒有脫的躺在床上，果然屋子裏有一股隱約的酒味。
“顧公子，你沒事吧？”奶媽走到床邊問道。
顧九牧胳膊搭在眼睛上，聽到奶媽的話擺了擺手，“沒事。”
“公子，今天在考場沒出什麼事吧？”
顧九牧靜了一會，也隻有奶媽問他這話的時候是真心真意的吧？
奶媽見顧九牧不說話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時之間站在哪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要安慰顧九牧兩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顧九牧坐了起來，衝著奶媽淡淡一笑，“沒事，一切順利，七日後皇榜應該就放出來了。”
“真的？”奶媽笑著說道，“夫人之前就說公子財富五車，這科舉考試肯定不在話下，現在看來，夫人這話果然是不假。”
“她……真是這麼說的。”
“是啊！”奶媽點了點頭，“夫人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就是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