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那裏肯定是做過手腳的,若要從那裏進去一定要花費不少時間,這牆壁炸穿之後,墓室裏又似乎充滿毒氣,這可如何是好?
“十四弟,別慌,要不咱們好好搜搜這個洞穴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通路或是什麼?萬不得已,我們還能原路返回離開洞穴,隻管從夜叉前門處殺進去好了。”
“都慌什麼?”眼見大夥臉上都現出了難色,奉婆開口說道:“這石壁後麵有多毒,是個什麼去處,咱們是不知道也探不得,有個人卻可以!”
我們俱都看向奉婆,哪知奉婆的眼睛就瞅向了我,頭一炸,我就明白了她說的人是誰。
“不行!”
孝霖哥總算開口說話了,盡管說的是這麼兩個不中聽的字。
十四爺咬了下唇,輕語道:“我去看看老八。”而後起身向著樹洞那裏走去。
“大爺,我們不會讓小掌櫃出事的。”十三爺向著十四爺的背影看去,而後看向孝霖哥,我也緩緩回頭看著他,心裏琢磨著什麼。
十四爺不容易,一把年紀眼看著就有了自己的骨肉,卻在這一刻無計可施被阻在此處,那種不能相見的心情該是多麼折磨人。
奉婆說的沒錯,這麼多人裏隻有我是無需忌憚什麼毒不毒的,既然如此我怕什麼。
“讓我去。”我輕聲說道,“毒氣對我來說沒什麼,我進去看看情況才知道這路走得通不。”
孝霖哥沒有吭聲,隻兩眼狠狠瞪著我,而奉婆拿出藥讓所有人都抹了遍後,這才說道:“我這藥雖然無法長時間抵禦毒氣,暫時防毒還是沒問題的,一會老六打開洞壁後我們揣度下情況再計較,倘若毒氣太甚咱們就要放棄這一處地方立刻撤出去,至於怎麼進入地府隻能離開這裏再說了。”
奉婆說完這番話向我看來一眼,而後扭頭示意老六砸開那個小洞。
其他人慢慢向後退去,老六憋足了氣掄起老鐵遞過去的鐵錘,使出神力向著洞壁砸去,“哄哄”隻兩下,被火藥炸過的洞壁便碎裂出一個大洞來,足夠一個人進去。
洞內黑黑的看不出有什麼,我的鼻子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抬起雙腳正要向那洞口走去,就覺得腰間一緊低頭看去,棕色的牛筋繩已纏住了我的腰。扭頭向著孝霖哥看去,看到他眼中除了冰冷還有一絲責斥的眼神,隻好低下頭繼續走向洞口。
“呼呼”地搖亮了手中的小火棍,小火棍的火苗先時還左右搖晃兩下,而後便平靜如常地燃燒,我這才探身進入洞室,哪知腳步剛邁進去人便覺得一陣恐怖。
還沒等到看清楚石室中有什麼,一股莫名的恐怖已緊緊裹住了我。
很軟,這一腳踏進去就像是踩到了一團泥水般的東西,腳不但沒落在實處還一個勁地向下陷落。這是什麼?這種感覺為什麼我會如此熟悉。
小七!
猛地腦海裏便想起了跟小七在且蘭墓中陷入流沙石室的情景,我大叫道:“有流沙。”而後腰身一緊,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後拽力拽動,愣是從洞口倒飛出來,雙腳一陣向後踉蹌而後被一把托住。
驚惶地喘著氣,這一進一出不過就是眨眼間的事,我卻像是在那洞室裏待了很久,不消說此刻的我一定是一臉慘白。低頭看向雙腳,果然鞋麵上都是沙子,順著洞口到我站立的這處,被我雙腳帶出的散亂細沙猶如小溪一般呈現在我們眼底。
天哪,那墓室的地麵竟是沙子鋪出來的。
奉婆瞅了眼沙子向著洞口走去,甩亮小火棍一番探看後罵道:“我去!整個石室裏根本就沒有地麵,全是沙子。沙子上沒有留下小掌櫃的腳印,沙子似乎是活的,把腳印覆蓋了。”
“沙子底部隻怕是動過什麼手腳,裝有活動的機關,一旦感受到重量就會吞沒沙麵上的東西。”十三爺皺著眉頭輕語後脫下外衫,借著奉婆手中的小火棍點燃後扔進墓室。
墓室中有了一點微弱的光芒,可這點光芒根本沒什麼用處,微弱的火光照射下我們無法看清墓室,想來這個墓室不小。借著光我們發現的確如奉婆說的那樣,火光下隻有黃沙清晰地映入我們眼中,在黃沙之中還若隱若現著什麼東西,隻是燃燒的衣服很快便熄滅了,遠不能讓我們瞧得更清楚。
十三爺、奉婆相互對視一眼,默不作聲,褚涵耐不住他們兩個像啞巴一樣隻管開口問道:“現在怎麼辦?”
十三爺皺著眉看向褚涵,似乎尋思著什麼,而後淡淡說了句,“等老八來了再想法子。”
又是一皺眉,褚涵想說些什麼,奉婆的手卻在這時捂上了他的嘴巴。“有點耐心!現在需要的是法子,不是幹著急更不是硬闖能解決的,倘若有個什麼好歹,命就撂在這裏了,還是等老八過來再說。”奉婆緩緩道:“以老八的鐵爪去測試下這石室的大小,就算無法測算出精確程度也能知道個大概,一旦老八的鐵爪能派上用場,你跟大爺就有用武之地了。”
十三爺看著奉婆輕輕笑了下而後點點頭說道:“沒錯,到時候以你們兩個的本事帶著繩索踩著鐵爪上的鐵鏈進去該不是什麼大問題,隻要能將繩索固定在石室的某一處,咱們就能有法子通過這片沙地。”
十三爺擺手示意大夥先不要進去,都先就近坐下,想來是要我們等著老八恢複身子骨再做打算,我們也就沒有多餘的話隻管坐在地上靜靜待著。
寂靜中其他人怎樣我是不知道,我這已經非舊日可比的聽力卻聽到樹洞那邊“嘭嘭嘭嘭”地直響,臉羞得通紅,我偷眼瞟向奉婆,就見她臉色極是難看地盯著墓室石壁上的洞窟,每聽到“嘭”的響聲,眉頭都是跟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