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七 獸之羬者(3 / 3)

羬,冷瞪著我,我呼出口氣穩定了下心緒,這才看著它說道:“等等,等那個人回來再走。”羬的目光有些凶狠,我忙向它靠近,想要摸著它的皮毛打消它對我們的戒意,哪知我一向它靠近,它便向後猛退,眼見它這種反應我隻怕我想討好它安撫它的法子是行不通了,隻好繼續說道:“傷害你的人也許會找到這裏,還有一些人也在尋找這個地方,你要毀掉這個地方徹底阻絕他們進入狹縫的通路,這樣你和我們才能安全。”

羬像是聽懂了我的話,對著山壁的狹縫一個勁地上下點頭似乎在說:進去、進去!我忙又說道:“你還記得傷害你的那個人嗎?”

聽到我這句話,羬的頭停止了擺動,我看到它目光中的冰冷。

“那個人既然能捉到你,那麼不管你跑到哪裏他都會找到你再次抓住你,”手指褚涵離開的洞道我柔聲說道:“所以,我們去找關於他的線索,你對我們好將我們送到地麵上,我們也對你好,我們會殺了那個人讓你再也不用害怕被他抓住。”

羬先時紋絲不動,而後四腿一軟緩緩趴臥在地,不急不躁像是跟我們一起等到褚涵的歸來。

孝霖哥的眼睛向我瞟來,眼神裏含著:這家夥能不能信得過的意思,我看著他看著羬,牙齒輕輕咬上了嘴唇,心裏也沒個底。羬究竟是個牲畜,就算它真能聽懂我們的話語是否肯幫我們則是另一回事,想想片刻前它頂撞地麵的情景,我實在對這個怪物有些心悸。

走到石室中取了兩根火把,我交給孝霖哥一把自己拿了一把,小火棍對於我來說實在珍惜得很,能讓它多節省些油脂的話我更安心。羬不願意我們接近它,每當我的腳步離它稍近它都會對我怒目而視,為了不惹惱它我還是選擇適時保持距離。

感覺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我數次望向狹縫不知道帶著幼童們前行的十三爺他們走到了什麼地方又是否安全,羬顯得有些不安起來,它不再像先前那樣趴臥在地,而是起身煩躁地在狹縫邊走來走去。它的眼神中明顯有了急躁的神色,到後來竟開始晃動起腦袋來。

我跟孝霖哥四目相望,都是焦急萬分,好在洞道裏很快便有回聲傳來。望著洞道,當褚涵背著荷心出現時,羬這才停止了晃動腦袋。

褚涵快步向著我們跑來,跑到我們麵前後急道:“快進!東廠的人和錦衣衛都來了,堵在前門那裏見一個殺一個,那個劉德已經帶著人馬殺進來了。”

我們快步走進狹縫,羬卻沒有跟過來,它擺頭示意我們快走而後站在狹縫處用它的雙角開始撞擊地麵。

盡管背負著一個人褚涵依舊跑得很快,我則在孝霖哥的拉扯下向前飛快地跑動,我們腳下的地麵開始震顫,就在我們趔趄地向前跑動時,身後發出了“哄哄哄”的聲音,身後的狹縫處已變得漆黑,我再看不到透著明亮火光的洞室看不到羬的身影,當地麵停止了震顫,細長的狹縫內隻有我們手中的火把弱弱地燃燒著。

褚涵停下腳步放下荷心,額角邊不停滲落著汗水,荷心似乎是暈了過去,軟軟地躺在地上,褚涵就那麼冷冷地瞪著她說了句:“奶奶個熊,累死爺了,爺什麼時候成苦力了。”

原以為他會說句什麼出來沒想到竟是這句話,我不由皺皺眉頭想起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老話。

“呼呼”地吐出兩口氣,他用眼神瞟向荷心說道:“你們說要是我扒了她的衣衫用不用對她負責?”

雙眼瞪著褚涵,沒想到離去這麼長的時間他竟是為了做這種事情,我看著他怒道:“你真不是人,禽獸、畜生。”褚涵一拉臉說道:“有這麼評價二爺的?我不扒她的衣服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夜叉?”

“啊?”嘴巴張大,看著褚涵又看看荷心,我實在猜不出這家夥腦袋裏究竟想些什麼。

“動腦筋想想,她為什麼要偷偷走?她怎麼會知道她們坐著馬車離開是很危險的事?她在怕什麼?”褚涵嘴角露出一個邪笑,而後冷笑著說道:“所以找到她後我就扒開她的衣服查看過了,好在她的天門圖烙在右肩頭我用不著扒太多,這怎麼就禽獸不如了?二爺一直是個穩重、正直、從來都目不斜視的人!”

抿著嘴白了他一眼,實在懶得聽他胡說八道,我向著荷心走去輕輕扒開她後背的衣衫,果然她的右肩胛骨處有個天門圖的烙印。

緩緩放手,我看了眼站在我身後盯著荷心的孝霖哥,輕聲說道:“你們也說了,隻有奴隸才會被烙上這圖案,若是門徒或者教眾的話都是刺上去的,所以可以肯定荷心隻是夜叉奴隸,並不是夜叉門徒。”

“即便她是個奴隸,也一定是個不同尋常的奴隸,否則夜叉怎麼可能會讓她舒舒服服地待在知州府?”孝霖哥的聲音很輕。

默默看著荷心我說不出話,孝霖哥說的很有道理,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