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竟已進入了秋季,南方的秋天雖不冷,但骨子裏的那一點寒意還是感受得無比清晰。在莫春水和焦成空吃飯的空隙,天空下起雨來,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一陣秋雨一陣寒。冬天就要到了。
莫春水一邊吃飯,一邊想著如何開口問焦成空昨天晚上的問題。
她是喝高了,一杯度數可能很低的酒,看來,以後是真不能碰那東西。
莫春水一向不信邪,總覺得別人能喝那樣多,自己怎麼一點也不能喝,平日裏還好,反正接觸不到,但一到夜色,小玉程露小沈甚至於紀靈,喝酒都當白開水似的,她心裏就特不爽,憑什麼我就不能喝。
所以,抓著機會她就喝。
大概吳老板托小沈調那個沒有度數的酒也是這個原因。
奇了怪了就,莫春水在家裏喝酒槽的時候並不會這樣,那雖然不是酒卻也有度數呀?
得了,不想了,莫春水抓了幾下頭發,煩死了。
吃飽了,兩個人反倒不知所措起來,莫春水打開電視,以為焦成空大老板,電視也是壁視類的,沒想到隻是一個29寸的平板,看上去還有些舊,用了些時日的。
電視裏反反複複都是那些殺千刀的愛情劇,沒勁!
想看看焦成空在做什麼,一轉頭不見人影,這棟房子沒幾間屋,三房兩廳,自己睡過的那屋床上還亂著,他肯定不在,莫春水起身,一個一個找。
最後隻剩最小的那個屋了,她一把推開,焦成空正坐在陽台上吸煙,見莫春水進來看了她一眼,眼睛又看向窗外。
靠!窗外有什麼好看的,竟然看得這樣入神。
莫春水二話不說爬上陽台,跪在他麵前,伸直脖子往外看……什麼嘛,看人?
下麵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沒完沒了。
微皺眉,從他嘴裏把煙奪下,送到自己嘴裏,用力吸,味還不是太辣。
小時候村裏死了人,去做工幫忙或是哀悼的都會發一包煙,小孩子當然沒有,但莫春水哪是一般的小孩呀,那是成精的人妖!摸著進去就是幾包出來,叫起一大群孩子,一人一包,那時4毛錢的一包的煙,是村裏的男人都吸的東西。
一大群人,拿著一盒火柴,就點起來。
咳嗽聲此起彼伏……
最後的最後,是莫媽媽拿著竹條在後麵追,“春水,你這個死丫頭!”一追就是半個村,莫春水躲進山裏,莫媽媽才放手。
吸了一口又吸一口,不但沒有嗆人的味道,還有淡淡的清香。
“喂。”莫春水推焦成空,“這什麼煙呀?”
一邊說又吸了一口,焦成空先是看著,見她一口一口的吸,忍無可忍,“你吸什麼?”
“就你能吸?!”莫春水展開奮力奪煙戰。
焦成空抓住莫春水的手,靜靜道:“別動。”
莫春水一怔,不知道焦成空要做什麼,手中的煙已快到過濾嘴處,焦成空把煙頭放到煙灰缸裏,靜靜地看著莫春水,黑如漆的眼珠,莫春水覺得自己沉溺進去了。她抬起手,手腕拂過焦成空的臉,有些硬,比較光滑。
他將臉堆進莫春水的頸子裏,慢慢地磨蹭,惹得莫春水咯咯直笑,她抱住他的頭,“成空,你這樣真像個嬰兒。”她歎了一口氣,“如果能把你一直抱在懷裏多好。”
焦成空抬起眼,眼腔裏微有些濕意,“那就一直抱著。”
莫春水的聲音也溫和下來,“不要工作了嗎?”
“……”焦成空沉默,兩人都維持著這個姿勢,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