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指過十二,某大飯店的包房裏,楊陽的身影幾乎被淹沒。
諾大一張餐桌,隻見十幾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相互敬酒,聊得熱火朝天。而他,像一個被冷落了的小孩,縮在角落獨自犯愁。
兩小時前他接到了這個十五人的團,雖說不是他自願的,可到手的工作怎麼能丟掉呢?那不是太不負責了?所以他乖乖的帶著這群大叔轉悠,去了他們想去的南山公園。
踏入公園前,他還暗暗慶幸,這所公園以自然風景著稱,他從書上了解到不少,如果大叔門問起,他也能回答上來。沒想到,這群大叔,一進到公園就像跑出羊圈的羊,稀哩嘩啦散開來,更費解的是,一個小時後,他們又齊齊在正門集合,並把他這花瓶導遊帶到了現在這家飯店。
司機說這是梁社長預約的餐館,可在他看來,那個十分摳門的老頭絕對不會揮出這麼大的數字隻為一個團的午飯。
蹊蹺。實在蹊蹺。
這群人,其實完全不用導遊也能在這座城市穿梭自如。
他感覺自己又掉進某個陷阱了,可又想不出梁社長三番兩次讓他擔任導遊的理由。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
他埋著頭,完全沒看到幾個喝高了的大叔正向他走來。
“小夥子,怎麼不吃呢?胃口不好嗎?來,一口喝下去,一定會暢快的。”一個地中海大叔遞給他一小杯酒,麵容很是和藹。
楊陽卻像是受到驚嚇一樣,向後縮了縮,擺手道:
“那個……我不會喝酒,謝謝你的好意。”
開玩笑,誰會犯同樣的錯誤?他又不是傻瓜!酒,絕對不能喝!
也許他現在還是理智的,不過,幾個大叔可不依他,愣是一人一胳膊將他架了起來,還大笑:
“小夥子你客氣什麼,不用客氣,就當是自己家,來,喝吧喝吧。”
話還沒說完,酒杯就已經堵在了他嘴唇上,楊陽閉抿緊了嘴唇閉上了眼,堅決抵抗到底。
死也不能喝!
對對,現在最好有人打個電話來,告訴他梁社長昏倒了,他就能脫身了!
雖然這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但是,他的手機還真就響了起來。
響亮的和弦聲讓那群唧唧喳喳的大叔閉了嘴,目光掃向他,架著他胳膊的手也鬆弛下來。
楊陽睜開眼,向麵前的大叔們投了個無辜的眼神,然後興衝衝的取出電話跑到門邊,略顯尷尬的說:
“對不起,可能是梁社長找我,我出去接電話。大家……繼續、繼續。”
說完,他飛快的開門出了包房,關上門的那刻,他像是脫力似的靠在門上,按下了接聽鍵。
“喂?”
“你現在在哪裏?”
不是梁社長,而是那罪該萬死的於混蛋!
楊陽想都沒想就掛斷了電話,剛轉身,手機再次響起,剛想掛斷,他腦海裏突然冒出奴隸契約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