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散盡後楊陽進入了沉睡狀態,他抱著毛毯蜷縮在床上,做著那個彈奏肖邦《離別》的美夢。
夢裏,有一雙溫暖的手,有一個結實的胸膛,還有那個深情的吻。略顯憂傷的《離別》,竟被渲染成歡快的樂曲,漸漸,本是由鋼琴彈奏的音調竟變了味。八音盒?溫情的畫麵忽然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一雙小小的手、一個小小的草莓蛋糕和一粒白色藥片。
——把藥放在蛋糕裏吃下去,就不覺得苦了。
一個稚嫩的聲音,是那雙手的主人發出來的嗎?他看不見,看不見那張臉。
好著急,為什麼他想要看清,為什麼那張臉模模糊糊沒有五官?
大床上,傻笑著的人兒換了表情,睡夢中的他,蹙緊了眉。
夜闌珊,滿天星鬥綴滿彷徨。
有人說,星星眨眼是因為它感到孤單,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其實那是看星的人孤單,所以它孤單。同一片星空,千萬的種觀念,它詮釋的永遠是心底最深的思念。
他問星星:你為什麼不安?
星星回答說: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不安,所以不安。
於正浩將手背墊在額頭上,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幼稚的故事。可他還是不經意的瞄到了玻璃牆外燦爛的星空,煩躁的翻過身,他閉上了眼。
楊陽,你在哪裏?
好想你,
好想聽到你的聲音,
好想看到你的笑臉,
好想把你抱在懷裏。
他將頭深埋在枕頭上,那上麵,有楊陽的味道。
此刻的他才知道:夜,真的可以這麼漫長。
——
翌日。
楊陽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頂著睡意未消的眼望向門外,立時就被堵門的金剛嚇得彈起身來。
“你、你幹什麼!”他指著那比門還高的國字臉男人大叫。
“小綿羊,你看到我了嗎?”文森招招手,好不容易將楊陽的視線拉低拉低再拉低,卻見對方更顯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也不怪他,誰讓旁邊這巨型金剛身高220,體重220,一條大腿抵他腰粗呢?和他站一起,文森簡直就是一個小baby。
文森無奈的攤攤手,然後又笑著說:
“準備好了就來吧台,今天要特訓哦。還有一點,小綿羊你身材很不錯,哼哼……”
“身材?”楊陽低頭,而後忽的抓起枕頭朝門外砸去,“混蛋。”
文森和金剛男早已消失在門口,不過,楊陽還是聽到了那大笑的“哈、哈、哈”三聲。
可惡,竟然忘了,自己是裸著的!
咦?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他臉龐一陣發燙,手指不禁撫上嘴唇。
昨夜……
不敢再多想,他迅速起身在化妝間裏挑了身衣服就朝樓下奔去。
文森正在倒酒,垂著眼簾的他姿勢極其優雅,就連一路奔下來的楊陽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
白天的Paradise Bar和晚上真的是兩個世界,現在全場就隻有他們三個人。
楊陽走到吧台前,定睛看著那迷人的紅酒。
“讓我來猜猜你現在在想什麼。”文森忽然抬起頭看著楊陽,那彎笑的眼一如楊陽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