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蛟龍抬頭(1 / 2)

連謹看著袁霸天匍匐在自己腳下,如同被降服了一樣,目光清冷地說道,“袁霸天,本候不喜歡見到奴隸性,你爬起來說話。”

袁霸天渾身一下熱得像火燒,一下冷得如同冰寒,正無法控製,冷不丁聽見連謹的聲音,急忙拚了力氣爬起來,跪在當下,完全沒了一貫的囂張氣焰,換了服服帖帖的嘴臉,膽戰心驚地說道,“二…二皇子。”

“本候問你,那天運樓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幾分?”連謹盯著袁霸天,恢複了一貫的孤傲出塵,麵如冠玉,臉色未起波瀾,眼神乍一看也平淡不驚,卻仿佛黑色水銀在動漾。

“回、回二皇子,不知二、二皇子問的是哪一層麵?”袁霸天隻是低著頭,不敢抬眼去看連謹,也不敢抬手去擦額角不斷流出的汗水,他做人幾十載,從未有如此被壓迫的失魂感受。

“直到昨天日落,天運樓還是賓客盈門,一夜之間竟有此劫難,你道本候想知道哪一層呢?”連謹聲音依舊平平,沒有多少情緒,那眸子如同墨玉,散發著最幽深黑亮的光彩,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袁霸天,永遠沒有人知道他心裏下一刻在想些什麼。

“什麼!”袁霸天心裏暗叫不好,看來二皇子知道的似乎不少,究竟是什麼時候到了陽關城,竟然連自己這個城主都不知道?要知道,自己的眼線可是遍布了整個陽關城,寸縷都沒有落下。

正想著,旁邊的老仆聲音仄仄地開口,出其不意地尖冷,“袁霸天,二皇子不喜歡拖拖拉拉的人,自己掂量著。”

“是、是。”袁霸天這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說道,“回、回二皇子,小的也不知道方家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場。事出突然,我也是黎明時分才知道,急忙帶人前去處理,這天運樓可是凶案地點,本想封鎖作為查案之用,想在二皇子到來前把此事了斷,沒、沒想到二皇子已經到了陽關城,是小的失職。”

“久聞除皇都外,東域陽關城是天下難得的富庶極樂寶地,本候先行先到,不想驚動任何人。”連謹目光睥睨,溫文爾雅中透著天生高貴優越養成的氣定神閑、俯視一切,“你能說的,就隻有這些嗎?”

“是、是,二皇子,小的確實不知情,此事正在調查,望、望二皇子明鑒。”袁霸天磕頭如搗蒜,魂不附體地應道。

“據本候所知,你袁霸天跟這天運樓的方家可是有過節,你怎麼不提?”連謹一揮袖子,將手擱在椅子邊,似乎是不經意間淡淡地問了一句,手中的折扇未曾離手。

可是這雲淡風輕般的語氣,還是差點讓袁霸天嚇得當場尿了褲襠,他臉色煞白,話不成句,“皇、皇子,我…我斷不敢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這方家…當初怕我賴賬,不肯為我高堂置辦壽宴,我是對方家懷恨在心過,可…可卻一直是相安無事,小的…小的若是存心報複,也不會等到今天。”

話一出口,袁霸天忽覺不對,連忙哭求,“不對,不對,皇子,就算小的懷恨在心,也斷無此歹毒念頭,要置方家家破人亡。二、二皇子明察秋毫,小的是清白的。”

袁霸天竟然有如此狗膽在連謹跟前說謊,實在是自找死路,老仆正欲上前,連謹一擺手製止了,不動聲色地看著袁霸天,站了起來,白衣勝雪、玉樹臨風,不笑的時候,那眉梢也帶著三分笑意,動人心弦,朗聲道,“聽說這天運樓中有一鎮店之寶,是方家祖傳,乃天山山脈萬年寒冰積壓成玉,窮上千神匠畢生精華所製。袁霸天,你身為城主,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