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悠的話,讓司徒睿的臉色變的陰沉不堪。沈雲悠調整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思路,又繼續說道:“我是一個不管睡得多死,隻要有一點聲響都會被驚醒的人。可是那晚我沒有聽到一點的打鬥聲,反倒是這些人闖進屋來的時候,我才醒的。可是我被他們帶出去的時候,卻清楚的看到了那些躺在門口的侍衛。我不相信綁走我的人武功會那麼高,高到讓王爺的手下連掙紮一下都不能,就躺倒在地。所以我不得不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圈套。”
對方的沉默讓沈雲悠的神經緊繃著,蒙著眼睛的黑色布條慢慢被人拿了下來,已經兩天沒有見到陽光的沈雲悠,在視線適應了之後,也就隨之看到了站在她麵前的司徒睿。
沈雲悠牽強的勾起嘴角,笑了笑,輕聲說道:“果然是王爺。別人抓了我的話,早就用刑了。”
沈雲悠的話讓司徒睿瞬間難受到了極點,他沒對她用刑嗎?他要是什麼都沒做的話,她現在也不至於這樣了!
沈雲悠忽然間猛烈的咳嗽了起來,肩上的傷口在裂開之後,血水已經將衣服浸透。那殷紅色的血跡在隨著沈雲悠身子的晃動而刺激著司徒睿的眼睛,司徒睿把視線轉移向其他的地方,一直沉默著,什麼都不說。
“王爺,你到現在還是信不過雲悠,是嗎?”沈雲悠安靜的看著司徒睿,“你想對付的,是不是夜子軒?”
“是又如何?”司徒睿終於開了口,反問道。
“是的話,我就幫王爺。”沈雲悠輕聲說道,然後痛苦的皺緊了眉頭,問:“王爺可否將先我鬆開……”
手腳的束縛被解開,沈雲悠用盡全身的力氣,慢慢地坐了起來。目光無神的和司徒睿四目相對,沈雲悠說道:“我幫王爺抓住夜子軒,如果王爺想殺了他,我也幫你。王爺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就是不希望王爺再繼續懷疑我。”
“你要怎麼幫我抓住他?”司徒睿好奇的問。
“那王爺又為何想要抓住他?”沈雲悠犀利的反問著司徒睿,“我不知道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王爺忽然間有了這種行動。可是如果王爺想對付他又沒辦法親自己出手的話,那麼就由我來吧。辦法我想,隻是不會是用這種苦肉計。”
“你有辦法?”
“我什麼時候沒有過辦法。”沈雲悠努力強顏歡笑的說道:“所以王爺,不要再懷疑我了,我……”
沈雲悠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哽咽的看著司徒睿,沈雲悠垂下眼簾,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子忽然一動,被司徒睿給攔腰抱了起來。
“王爺……”
“我帶你回府。”司徒睿冷聲說道,將沈雲悠帶回了睿王府。看著沈雲悠在回到府中後不久就昏睡了過去,司徒睿的心情複雜無比。
他一直沒到關押著沈雲悠的地方去,為的就是他怕自己心軟,怕自己不忍心看到沈雲悠現在的模樣。果然,他還是沒忍住,將她帶了回來。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辦,他要怎麼和柳心如解釋?
沈雲悠的出現讓雲青山停下了去找丐幫弟子的舉動,也讓白墨顏那邊終於鬆了口氣。白墨顏守在睿王府門外,看著禦醫進了睿王府,白墨顏長歎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白墨顏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讓司徒睿改變了主意,將沈雲悠帶回來的。但是白墨顏知道,要是事情一直這麼下去,那夜子軒絕對會明知山有虎,還要偏向虎山行的。
沈雲悠被秀兒服侍著換下了衣服以及傷口上的藥,在足足睡到了黃昏之後,沈雲悠才終於醒了過來。
沈雲悠睜開雙眼,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把司徒睿給找了過來。沈雲悠躺在床上,側頭看向司徒睿,問:“王爺,你想讓夜子軒死嗎?”
“想的話就在今晚把我送到他那去,然後派人過去抓他。”沈雲悠理直氣壯的說道:“栽贓嫁禍該怎麼做,雲悠想,王爺不用學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你的意思是……”司徒睿疑惑的看著沈雲悠,“萬一別人不信怎麼辦?”
“人贓俱獲,別人不信還能怎麼樣?”沈雲悠戲謔的笑道:“我一口咬定是他把我抓走的,王爺一口咬定是在他家找到我的,別人還敢說什麼?王爺馬上就要登基了,夜子軒這麼做的話,會被定什麼罪?就算不殺死他,也足夠將他關進天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