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四(1 / 2)

查魯笑了,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黑裏潔的對麵,同樣應付著幾年來不變的方式,雙肘拄著膝蓋打趣的問:“你的比利時王子呢?”

就知道這個男人,又再拿別人推脫的敷衍自己,黑裏潔上前雙手用力捂住查魯那張粗礦的臉,嘴巴氣的鼓鼓的:“貝貝,你總是跟我來這套,你再這樣打擊我,我可真要去跳珠江給你看了!”

抓下女人的手,反握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裏,查魯心裏在算計著,他倆這樣的對話,在這幾年裏已經不知重複了多少遍,但他還是不厭其煩的再次真心詢問:“你和他還好嗎?”

低頭看著他的大手,包裹著自己的小手,黑裏潔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如實回答:“不好,貝貝,一點兒也不好。我和他分手了。”

震驚這意料之外的事,查魯忙問:“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幾個月前,自己還和身在加拿大的黑裏潔通過電話,那時她甜蜜的宛如三年的熱戀依然繼續,所以他認為在她畢業後,她和那個英俊優秀的比利時男孩的愛情,應該會開花結果,但卻沒想到。

看著黑裏潔低頭沒有回答,查魯耐心的勸哄著:“寶寶,你在說氣話嗎?和他生氣了?別再說這種任性的話了好不好?情侶間難免會有些小摩擦,就算當時不會馬上理解和原諒,但也要讓彼此冷靜一下。你倆都相愛這麼久了,彼此又這麼了解,怎麼可能說分手就分手?寶寶,我勸你。”

還沒等查魯說完,黑裏潔就開口打斷:“我沒有在說氣話,我和他真的分手了。就是因為我們彼此太了解,所以在畢業後才知道,我們終究還是不能改變彼此的誌向。”

“貝貝,你知道嗎?我愛我家鄉,就算我已入加拿大籍,但我從來沒有想過畢業後要在國外發展。爸爸媽媽隻有我們姐弟倆,他們兩位老人為了這個家打拚了大半輩子,如今‘南風’廠的今天,成就了我和弟弟可以享受到所有奢侈的這一切。所以我要回來,不能離開。阿裏現在還小,他比我還貪玩,還隻不過是個大孩子,而我爸爸最近幾年身體都不是很好,媽媽為著他,為著工廠也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斷,所以我是一定要回國幫忙打理家中的生意的。而Amp呢,他卻執意要讓我和他去布魯塞爾生活,他說他是家裏的獨子,當然不可能拋棄家族和家族的生意而不顧,他不會和我來中國,要我在他,和廣州之間做選擇。”

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黑裏潔無奈的做了一個鬼臉,強展露出笑顏似沒所謂般的接著說道:“這樣也好啊,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想到地域的差異和身肩的責任了,結局雖是痛苦的,但回憶卻是美好的,這就夠了。”

知道這女人處事風格一向灑脫,查魯此時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才好,似乎這個女人的樂觀精神給人感覺從不需要安慰,但查魯卻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的痛苦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