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鄭華雄過的一貧如洗隻冬寒天冷,身上無衣,肚內無食四壁一空。因為給妹妹報仇跟黃勇打了這幾年官司家中花的幹幹淨淨,始終也沒有把黃勇治倒這一天坐在屋中,正與娘子發愁口就聽外麵喊叫!鄭華雄隔窗一看說:"娘子!你我不必發愁了恩兄來了。"王氏一瞧果然是鄧飛雄,拉著那匹黑驢比從前更發福了。頭戴大紅皮風帽身穿監綾綢狐皮襖,腰係藍綢搭背外罩青寧綢猞猁皮馬褂氣宇雄壯,來到了門口鄭華雄一想哥哥上淮南地麵去取租子回來下這就有了錢了,連忙出來說:"兄長一路風霜想煞小弟也!家門不幸遭此大禍,隻等兄台回來給我出這口怨氣。"說著話過去想要拉手,就見鄧飛雄一扒拉竟將鄭華雄摔在雪地,說:"鄭華雄!你在淮南哪來的租子?叫我去幫你訛人到那裏打了二年多的官司隻若非是我姓鄧的,別人就回不來了!本來打算我這回來的盤費錢都跟你要,跟你還有什麼交情!看你這樣窮了便宜你,我走了。"王氏在屋中一聽把眼都氣直了,說道:"當初若不是我們兒你鄧飛雄就叫淨街太歲黃勇打死了如今你卻喪盡天良。"外頭那些左右的街坊一瞧了全都有氣,暗罵鄧飛雄哪知道當初救他,如今卻喪盡天良!就見鄧飛雄竟自拉著驢去了一書中交代:鄧飛雄乃是俠義英雄口焉能做出這天良喪盡之事?這內中自有一段隱情二隻因鄧飛雄到了淮南地麵催取租項那佃戶最刁,不容易取三年多沒給,鄭華雄又沒去就打算不給了。鄧飛雄來到淮南二結交本地之人,訪查了半年哪個佃戶刁惡,哪個佃戶老實都訪查真了,然後在本地衙門把刁惡的告下幾個來一年多的官司,把刁惡的俱皆製服幾那老實的就不敢滋事了了三年多才把此事一一辦完所有拖欠的租子,每年應收一千五六百兩隻除了花費,共收有七千兩叫老實的佃戶護送回來這一日到了黃花鋪村口德成店叫佃戶在店中看守,鄧飛雄拉驢徑奔鄭華雄住宅來來到門口,一瞧就愣了門上貼著戶部張寓,由黃花鋪後街移此下來到房門一打聽,原來鄭華雄已把房子賣了幾連連打了三年官司,過的一貧如洗搬在後待場院房裏去了上鄧爺心內煩悶,不知道兄弟因何三年的工夫一敗塗地,自恨沒一個靠近的人打聽打聽才好兒自己拉驢正往前走,就聽那邊有人叫:"恩公往哪裏去?"鄧飛雄回頭一瞧個卻是那會友樓遇到的劉成一鄧飛雄一見就驚問道:"劉成你怎麼還在這裏住呢?"劉成說:"我倒是搬了家昨天我偷著來的。大爺!你這邊來我有話說。"他把鄧飛雄讓到一個小酒館裏說:"鄧大爺!你何時來的?"鄧飛雄說:"我剛到"劉成說:"我常到鄭宅打聽口方知你老人家是代鄭爺到淮南取租子去了隻你走之後,黃勇看見鄭瑞蘭姑娘美貌便托人去提親。鄭華雄不允下黃勇就花錢買盜扳贓,把鄭大爺拉上釘鐐入獄。然後他帶人在晚間把姑娘搶了去姑娘在轎子內用剪子自己紮死了下黃勇又把姑娘屍首抬了回來扔在鄭宅。後來有舉監生員遞了公稟才把鄭大爺保出來。鄭大爺又告黃勇搶奪婦女隻逼死人命,黃勇買通上下並不承認,由縣至府道省城官司打了有三年多,不見輸贏鄭大爺卻把家業都花盡了"把已往之事都說了一遍兒鄧飛雄說:"是了,我這裏有幾兩銀子給你吧!"劉成說:"小人不敢領二現在我在親戚家住著,有錢花用了本應給你老人家買點東西來孝敬才是我還敢要你老人家的銀子?"鄧飛雄說:"不要緊又"給了劉成幾兩銀子,站起身回到屋中把小夥計叫來,說:"我跟你打聽打聽口淨街太歲黃勇在哪裏住?"夥計說:"就在東村口路北門口有兩棵槐樹,別家都是土房兒就他家住的是瓦房。"鄧飛雄說:"明天給我雇輛車我要用一天一夜。"夥計說:"我把趕車的劉三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