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昕得知叔叔想讓她嫁給他人的時候,她找叔叔說明自己已懷有身孕,不能再嫁。柳昕叔叔自然不願意到手的鴨子飛走了,於是找人來要柳昕打掉孩子,讓她順利嫁出去。
柳昕無意中聽丫鬟說起這事,心中恐懼,去找母親幫忙,哪知道母親也讚同叔叔的做法,在她母親看來,帶著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自己生活,還不如把孩子打掉重新生活,為了女兒能夠安度餘生,她自然讚同女兒再嫁。
這時代已經婚嫁過的女人,想改婚,很不容易的,特別是死了丈夫的那種,人們都說是克夫。而柳昕的丈夫公公婆婆都死了,這要是讓人知道,任你國色天香也沒人敢娶。
當然那世家公子肯定不會把柳昕娶做正室,隻是當作偏房,因此也不介意柳昕的過去,想到當初愛慕的女人能夠在自己身下蹂躪,他就不會介意任何事情。
當初也是柳昕看出那世家公子心術不正,才選擇何旭父親的,現在這樣的情況再嫁過去,那肯定是生不如死。更何況現在還懷有身孕,要打掉自己的孩子。
最後柳昕選擇以死相逼,母親看她這樣人有不忍,便拿出一些私房錢給她,讓她遠走高飛,不要再回來。
柳昕知道在不能繼續留在柳家,叔叔隨時會傷害自己的孩子,那世家公子又想占有她,沒有其他選擇,隻能聽從母親的勸告,遠離這裏。
一晃十幾年過去,柳昕帶著何旭四處顛沛流離來到江陵府,為了讓何旭能夠有個安逸的生活環境,最終選擇在這裏安家。
跟母親祭拜完以後,來到餐桌上。何旭看到母親臉上的皺紋多了,頭上也參差不齊的長滿了白發。
想想母親那些年帶著自己到處顛簸流浪,從北方到南方。一個人把自己拉扯這麼大,真的很不容易。該如何開口呢?何旭低頭思付。
柳昕乘了一碗元宵給何旭,柔聲“旭兒,今天這是怎麼了?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想到母親突然問起來,何旭還不知道怎麼跟母親說:“沒,沒事。”
“娘,您也多吃點,這些年辛苦您了。”何旭也乘了一碗元宵遞在母親麵前。
麵對白發參雜略顯老態的母親,在親情與理想的抉擇間,何旭無法開口,從小就隻有他們一起兩生活,沒有父親的陪伴,何旭就是何母生活的唯一動力。
如果在戰場上死亡,母親該怎麼辦?老人家能禁得住這樣的打擊嗎?何旭不敢想。。。
何旭想到了論語中的“父母在,不遠遊。”好像是說父母在的時候不能遠行出門。後麵應該還有一句“遊必有方”,這是什麼意思?遊必有方向?還是方法?或者說是有理由吧。不管什麼意思,現在都不能對母親說。
孩子長大了,懂事了。柳昕看著何旭端過來的元宵,眼眸中泛起絲絲水光。這些年過得再苦再累,柳昕都沒有跟何旭說過以前的事,不希望他從小就有仇恨,隻盼他能健康成長。
現在何旭長大了,樣子像極了當年他的父親,身體壯實,堅毅地臉頰也跟他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地,柳昕見到兒子成長這樣也非常驕傲。
母親眼中泛起的淚花讓何旭心疼,遂開口問:“娘,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柳昕一把抹掉眼裏的淚花,臉上露出溫柔笑容:“沒事,隻是看著阿旭你長大,懂事,娘心裏高興。”
想到小時候母親帶著自己四處顛沛流離,寧願自己餓著也要讓自己吃飽,心裏堵的慌,眼中也侵滿淚花,顫聲:“娘。。。。”
“傻孩子,哭什麼?現在咱們不是過得很幸福嗎?”柳昕含淚溫柔撫摸何旭臉頰:“來,阿旭,快吃元宵。”
“嗯。娘,您也吃!”
何旭現在不再想參軍的事,隻要能夠陪母親好好生活,那就足夠了。還有什麼比跟家人在一起幸福生活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