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在你10歲那年求的……你,走了之後,我在王府裏把所有的平安扣都收起來了,唯有十歲那年我送給你的,沒有蹤影,原來你放在了皇宮。”

宮九的聲音有些低沉,盡管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從不穩的氣息中可以察覺一二:“從娘親死後,你的每一年生日,不管我在哪裏,都會在生日前給你捎回一塊平安扣,我希望你像你的小名安安一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在我眼皮底下長大……”

“我私以為,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可愛的性子,你明明膽小如鼠,還偏偏喜歡惹禍,每次惹完禍,總會頂著一張無辜的臉,吸一吸鼻子,笑得眉眼彎彎,晃著我的手臂討好巴結。”(喂,喂,妹控,“可愛”不是這麼用的())

“所以,每次看到你這樣,我就已經開始頭疼了……可是,現在,你連讓我頭疼的機會都沒有了。”

鳳安安背著身子,淚珠兒順著臉頰滑落,真是討厭死了,明明是麵癱一樣的人,惜字如金的,如今非要說那麼煽情的話,真是膩味死人了,哥哥什麼的,果然是最肉麻的。

“安安……我叫的是我宮九的妹妹,我的安安。”

鳳安安閉了閉眼睛:就算讓你認回我,又怎麼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也許是一個月後,也許是一年後……難道要讓哥哥你再嚐一次失去至親的痛苦麼?

南書房大殿裏仿佛針落有聲,宮九在等,鳳安安難以抉擇。

“咳……”朱則衍有些坐不住了,“安安,你覺得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宮九會認你麼?他怎麼沒認別人,就認準你了?別忘了,畢竟是一個“死了”三年的人,我們就算再想念,也不至於亂認。”

“實話告訴你吧,五日之前申時左右,朕一進入南書房,就發現不對勁,朕本來以為是刺客,可是卻遲遲不動手。之後朕故意賣了個關子離開,之後又折回內殿,朕聞到內殿熟悉的熏香,本想晃醒你,一問究竟的,沒想到遇上了有同樣疑問而私自進宮的宮九。”

“你這幾日一舉一動,都在朕和宮九的監視之下,你吃什麼,穿什麼,玩什麼,包括你經常做的小動作,小習慣……朕私以為,有些事是模仿不來的。就算你承認或者不承認,其實並無多大關係,不會影響我們的判斷。”

“安安……跟我回家吧。”

鳳安安低垂著眸,一咬牙,狠狠道:“對不起,我不是太平王府的玉屏郡主。”說罷,飛身一躍,離開了大殿。

朱則衍看著皺眉的宮九,目光落在她剛才站著的地方,那裏有一灘小小的水漬:“那丫頭還真倔。”

“不要著急,慢慢來。她承認與否,影響你的判斷麼?”

宮九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

宮九沉默了起來,沒有作聲。

“對了,那個同意讓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決戰一事,剛才可是說好了,贏的賭注得分朕一半。”朱則衍笑眯眯道。

宮九滿頭黑線:“皇上,抄個獨孤一鶴和南王府,就夠你數的了。”

“你知道的,朕的國庫一直不豐盈。”

宮九徹底無語,先皇掃朱富貴,你掃獨孤一鶴,拿著快要逸出來的國庫說事,總幹些不勞而獲的事,說不是親生父子都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