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終於找到你(1 / 2)

我叫嚴家祖,從美國回到清和市已經兩年了,舅舅把我安排在他的酒店當副總。這個社會,想要安安穩穩做生意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對於開酒店的人來說,黑白兩道都要打點。所幸,我也不是個善類。在同事眼裏,我是個嚴厲的領導,在生意場上圓滑世故、難以捉摸。在家人眼中,說好聽點我是個罕見的癡情種,說難聽點我就是個神經病患者。舅舅拜托過很多人幫我介紹女朋友,我每次都順從地與女方見麵,但是我無法與她們任何一個人繼續下去。舅舅曾無比嚴肅地問過我:“家祖,你跟舅舅說實話,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世安?”。

我低著頭不說話,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除了世安我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興趣。我十六歲去了美國,之後我也試過找個女朋友好好談戀愛。可是我阻止不了自己在跟其他女生吃飯的時候想她,和其他女生聊天的時候想她。我對著世安的照片說過無數甜言蜜語,那些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肉麻,但是我對著我交往過的女朋友說不出一句情話。我滿屋子都是世安的照片,我甚至合成了一張我們兩個的結婚照掛在臥室裏。在我二十歲的時候爸爸媽媽覺得我心理有問題,找了心理醫生給我做治療,可是心理醫生也拿我也沒辦法。因為我除了感情上的癡狂外,其他任何方麵都正常。可是爸爸媽媽不允許我這樣下去,他們把我屋子裏的照片全部撕下燒了。那天晚上我走進臥室看到牆上的照片全部沒了,像是誰硬生生把我跳動的心掏走了一樣。我把爸爸收藏的古董花瓶砸了五個,把媽媽寶貝得不行的意大利茶具砸了一套。

我赤紅著眼盯著他們吼:“誰讓你們動她的?你們把她還給我,還給我!你們是不是準備殺了我?不用你們費心思,因為我早就死了。”。

在球場上肆意張揚的她,對著喜歡的男生含羞帶怯的她,背著書包叼著袋牛奶奮力奔跑向學校的她,騎著自行車把鈴鐺轉得歡快的她,衝撞到她的樹發脾氣的她,偷偷在角落裏落淚的她……爸爸媽媽的一把火把我辛辛苦苦記錄下的每一個珍貴瞬間燒沒了。那些照片早就被我賦予了靈魂,我對著它們傾訴了那麼多的思念,道盡了自己所有的苦悶,說過數不盡的情話。我從那個家搬去了爺爺家,也許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就是我的爺爺了。

我忘不了她,一輩子也忘不了她,也不打算忘記她。在我二十四歲生日的時候,爺爺對我說:“回去找她吧!如果她結婚了,你就默默祝福她;如果她沒結婚,你就努力把她娶回來給我當孫媳婦。”

回來兩年了,我去過德川無數次,但是沒有打聽到她的一點消息。後來,我在清和找了很多人幫我打聽她的消息。有消息說她已經結婚了,見她抱著個孩子逛街;有消息說她被人**了,見她跟一個大她許多的男人出席宴會;有的消息說她跟著繼父搬去了德川,後來又不知去向了。我找得幾近絕望,所以我把電腦中她的照片重新洗了出來貼在了牆上。我想,此生我隻能伴著這些照片度過了。

快過年的時候,我陪舅舅參加他一個朋友兒子的婚禮。之前我一直不喜歡接觸舅舅圈子裏的人,因為去了之後難免又是一場場相親會等著我。舅舅說是時候讓我接觸這些人了,畢竟將來他的事業是需要我來繼承的。在婚宴上,舅舅無比感慨地說:“家祖,什麼時候舅舅能參加你的婚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