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放下功名利祿(1 / 1)

淡泊胸懷,獨善自身,人生便不受困擾,心神才會一片安泰!

光榮和恥辱在人心中總是很重要。人們愛惜它就像愛惜生命一樣。什麼叫光榮和恥辱呢?得到時驚喜萬分;失去時心灰意冷。這就是心理的大障礙。為何不克意的收藏起自己的欲望。用看別人的眼光看自己呢?這樣以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以此論治國,像愛惜自己身體一樣愛護國家的人,可以將國家托付給他,不願身先士卒的人,又有何道理將國家托付給他呢?

由於榮寵和恥辱的降臨往往象征著個人身份地位的變化,所以,人們得寵之時也就是春風得意之時,他們當然惟恐一朝失去,就不免時時處於自我驚恐之中。

得寵的人怕失寵的心理是正常的。一般說來,一個飛黃騰達的人是較少受辱的。所以,一個人在受辱的時候也往往意味著他個人地位的降低或低下。與寵的榮耀相比,受辱當然是一件很丟臉麵的事情,人們普遍認為是一件極為下賤的事,所以得失之間都不免驚慌失措。另外,當一個人功成名就的時候,容易欣喜若狂,甚至得意忘形,這就為受辱埋下了禍根,因為他對成就太在意了。所以有些人就吸取了這方麵的經驗:淡泊名利。這成了保全自己的辦法,更是一種修養。

唐朝某年間的一個清晨,在潤州西北的芙蓉樓上,來了兩位士人。他們一位是大名鼎鼎的詩人王昌齡,另一位則是他的朋友辛漸。

昨夜的漫江寒雨現在漸漸停了,寒雨增添了幾分蕭瑟的秋意。兩位朋友在這個清冷的地方,麵對著滾滾流去的長江水,互相交談著。王昌齡說:“辛兄,這次一別,不知何日再能見麵啊。”原來,辛漸要從這裏渡江北上,取道揚州到洛陽去,現在船已經停泊在岸邊了。

辛漸說:“昌齡兄情深義長,你從江寧送我到潤州,昨晚在這裏為我餞行,今天又來送我,叫我如何報答呢!這回我們談得暢快,使我明白了這些年來你受到的委屈和折磨。希望你放開胸懷,好好保重自己!”

王昌齡曾因不拘小節,受到當時某些人的批評指責,甚至進行無中生有的誹謗。為此,幾年前他就被貶官嶺南,然後又被任為江寧丞,終是屈居在下級官吏的行列中,對此王昌齡淡然處之。此刻,他感到惆悵的倒是辛漸走後,自己又少了一個知己。辛漸知道,王昌齡在洛陽有不少親友,他們也一定聽到了外界不利於王昌齡的非議。他便關心地問:“昌齡兄,我去洛陽,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那邊的親友嗎?”

王昌齡昂起頭,目光炯炯地說:“有!因為要給你餞行,我做了一首詩。”於是,他對著浩浩江水,朗聲吟了題為《芙蓉樓送辛漸》的詩:

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辛漸被感人的佳句打動了,連連讚道:“好詩!好詩!‘一片冰心在玉壺’,這表明你始終堅持自己清白自守的節操,多麼高尚,令我欽佩!這句詩,足可告慰你在洛陽的親友了。我也很高興,因為你的大作對我無疑是一件難得的珍寶哩!”兩位朋友再次珍重道別,辛漸登上了江邊的船,揚帆而去。岸邊的王昌齡,遙望遠處矗立的楚山,覺得自己也像楚山那樣孤零零的。

一片冰心在玉壺,追求自身的高潔,用淡泊的心懷看待世事,這是高超的做人和處事的哲學。自己內心純潔,就不怕別人的惡意詆毀和誹謗;抱著淡泊的胸懷,名利如浮雲一般,入不得耳目,擾不了心誌。隻有這樣,人生才踏實、充實。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生堪不破“名利”二字,就會受到終身的羈絆。名利就像是一副枷鎖,束縛了人的本真,抑製了對於理想的追求。現代人生活在節奏越來越快的年代,成就感的誘惑始終存在,有太多的誘惑,太多的欲望,也有太多的痛苦,因此我們身心疲憊不堪。一個人要以清醒的心智和從容的步履走過歲月,在他的精神中就不能缺少氣魄,一種視功名利祿如浮雲的氣魄。

不拘於物,是古往今來許多人一生的所求。視功名利祿如浮雲,不必為過去的得失而後悔,不必為現在的失意而煩惱,也不必為未來的不幸而憂愁。拋開名利的束縛和羈絆,做一個本色的自我,不為外物所拘,不以進退或喜或悲,待人接物豁然達觀,不為俗世所滋擾。

煩惱和羈絆都是由於自己的不能舍棄或是看得太重而引起的。人生於世,無論君子聖賢雅士也好,還是小人俗人凡人也好,誰也不可能無所謂的舍棄。俗人愛財,難道君子就不需要了嗎?聖賢如果沒了一日三餐,他也要去賺錢的。但不要執著,要懂得放下。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俗世的淡泊。

德國哲學家康德就非常厭惡“沽名釣譽”,他曾經幽默地說:“偉人隻有在遠處才發光,即使是王子或國王,也會在自己的仆人麵前大失顏麵。”也許,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份淡泊的心境,世界才又多了幾絲溫暖,幾分快樂;也許正是少了幾分對名利的追逐,世界才又多幾分自在,幾般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