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環和碧月兩人盯著眼前的信。
“小姐,這好像是一首長詩,應該是寫給你的情詩,你快念念,嘻嘻......”碧月見信紙上,密密麻麻是六個字的句子,第一聯想到的便是詩,而且應該是情詩,滿臉激動。
碧月又恢複了嘻哈神情,一掃剛才的一聲不吭。
不用碧月在一旁說道,劉玉環此時也對易紅波寫的,產生了好奇,於是將信拿在手中。
看著上麵優美華麗的字體,她緩緩地,不慢不急的念道:“願在衣而為領,承華手之餘芳;悲羅襟之霄離,怨秋夜之未央;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
從剛念開始,念著念著,她臉上漸漸湧現出笑容。
“......願在眉而為黛,隨瞻視以閑揚;悲脂粉質尚鮮,或取毀於華妝......”
劉玉環念的聲音很輕美,在本來安靜屋內回蕩,顯得更有韻味,一旁的碧月更是聽的如癡如醉,她也讀過一些詩詞,大致也懂一些,所以她聽得出來,這首詩很美,很美。
“......願在木而為桐,作膝上之鳴琴;悲樂極以哀來,終推我而綴音。”好一會兒,她念完了,臉上揚著笑意,表情很是享受。
碧月在一旁陶醉一會兒,才漸漸從癡迷狀態走出來。她不禁讚道:“小姐,真是想不到那個被掃地出門的書生居然這麼有才華,如果有一名男子寫這樣詩給我,我一定會被打動的。”轉而她發現劉玉環此時一臉笑意,眼珠轉動幾下,望著自己家小姐,笑道:“怎樣?小姐,你是不是被他的詩打動了?”
“你呀。”
劉玉環一手拿著詩,另一隻手伸出,在碧月額頭上戳了一下。
她此時還真不知道該說碧月什麼好。
轉而看著手中的信,嘴中說道:“這首詩不是他寫的,隻是借用。這首詩是晉朝時,五柳先生,陶淵明作的《閑情賦》。”
“什麼嘛?原來是抄襲的。”碧月聽見自家小姐這句話,嘴中咕噥了一句。
她的表情很是不滿。
劉玉環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且這還不是全文,隻是其中一段,比較美的一段。”
“想不到他還是懶人一個,連抄都不抄完。”碧月在一旁,邊聽邊嘀咕。
她眼中滿是鄙夷,也同時有著不屑。
她心中也是有著一絲疑惑,便轉而又問道:“小姐,你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見碧月如此問道,一時間,劉玉環的記憶便被勾回到數年前,想起了很多。
雖說她神色有著思往,不過空中沒有停下,耐心的為碧月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我也是一年前看過一本《陶淵明詩集》,裏麵剛好有這一篇《閑情賦》,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當時讀這篇《閑情賦》時,與陶淵明其他詩作風格大不相同,很獨特,所以便印象格外深刻。”
“哦,原來是這樣。小姐,我也聽你說過陶淵明,你似乎很喜歡和敬佩他,還給我念過他的詩,叫什麼......,什麼來著。”碧月一時間想不起來。
劉玉環的思緒漸漸被拉回。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是這首嗎?”劉玉環笑著問道。
“對,對,對,就是這首,記得你當時還天天念叨。”丫鬟碧月一拍腦袋,遺忘已久的記憶瞬間便又回到大腦。
“能寫出這樣美的詩句,小姐,陶淵明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碧月眼中有著迷惘與向往。
“是啊,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也隻能從那些遺留下來的詩句中去體會,讓人不禁神往,卻又是舉手不可觸之。”劉玉環她癡癡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