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會兒後,雪傾顏才抬起如玉修長的手,輕輕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淚,在眾人驚詫不已的目光中,用他那旖旎纏綿的聲音緩緩道:“好久都未曾聽到有人如此誇讚本王,本王甚是歡欣愉悅呐~。”
呃,好吧,傳言好像有說這雪傾顏是個愛美自戀的,不過也聽說他對那些長得和他一般好看的人都抱有很大的敵意,可為什麼對容貌冠絕天下的攝政王殿下如此友好呢?
對,就是友好。此為深知主子脾性的雪傾顏的一眾侍衛的想法。
“顏王到是與眾不同。”這句話聽不出褒義還是貶義,反正雪傾顏把它當作是誇讚他的話語。
於是,他微微彎唇妖嬈一笑:“璃王殿下真真是本王的知己,也不枉本王對你牽腸掛肚的~”
“何意?”瀟璃墨挑眉,有些好奇。
“璃王殿下可曾聽過一句話:‘一日不見君兮,如隔三秋。如此算來,本王與璃王殿下可是有整整半年未見了,可不讓本王牽腸掛肚嗎?”
“哦?是麼?可本尊怎麼記得本尊不曾與顏王相識啊!”瀟璃墨一臉的苦惱,嘴角含著的笑卻是戲謔的。
“璃王殿下這麼說可是傷透了傾顏的心了,虧傾顏還為你茶不思飯不想、為伊消得人憔悴,沒想到你竟忘了傾顏。”說著,抬手以袖掩麵,身子一顫一顫的,“嚶嚶哭泣”,“嗚嗚~小璃兒,你真是個沒良心的!”
憔悴?如此紅光滿麵、神采飛揚若是憔悴的話,那底下那些年逾花甲、步履蹣跚的大臣們豈不是奄奄一息了。
不過……
“小璃兒?”瀟璃墨起身,華麗精致的紅衣層層鋪灑,如一朵綻放血色的曼珠沙華,她身姿纖長,端的是風華無雙。而後,隻見她抬步逼近雪傾顏,淡淡啟唇問道:“為何叫本尊小璃兒?”語氣雖淡,但也不難聽出其中夾雜著的一絲危險。
明顯雪傾顏也感受到了,他老實而乖巧地將手放下,臉上不見一滴眼淚。然他是個臉皮厚的,倒不見一絲心虛。
隻是伸出食指輕撫他那不染而朱的薄唇,一臉的天真懵懂,笑問:“傾顏比小璃兒年長,故傾顏稱呼’小璃兒‘,難道不對嗎?”偏著頭,一雙桃花眼眨呀眨,砸出桃花無數。
在場的所有母的都快忍不住衝上去對這妖孽好生一頓撫摸,連聲應道:“你是對的!你是對的!”
真可愛啊!真像一隻懵懂無知的狐狸啊!不過瀟璃墨深知這是隻狡猾多變的狐狸,沒看見他眼底濃濃的狡詐和戲謔嗎?
可,手還是好癢啊,怎麼辦?
瀟璃墨從來都是一個隨心的人,所以,既然手癢,那就摸唄!
此時雪傾顏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紅衣慵懶地半躺在她的軟榻上,露出一片瑩白精致的鎖骨,睜著一雙懵懂無知的桃花眸,就像一隻惑世的妖孽,直叫人想狠狠地撲倒他。
不過,這一美景在之後就破碎了。
雪傾顏把手放在他那柔順未束的墨發上,狠狠地摸了幾下,直到他的頭發被弄亂才淡然地收回手,淡定的開口:“若按你所說般你年長於本尊就可稱呼本尊為‘小璃兒’,那麼,本尊身份高於你,本尊是否可稱呼你為——‘小顏子’。”
雪傾顏不語,隻是呆呆地看著瀟璃墨,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滿腦子飄過的都是“她摸了我,她摸了我,她摸了我……”這四個字。
“小顏子。”見雪傾顏許久不語,隻是呆萌呆萌地看著她,瀟璃墨覺得她又手癢了。
而本來已回過神來的雪傾顏在聽到這三個字後又懵了,嘴角一直噙著的妖嬈笑容僵硬著。小顏子?這好像是叫太監的吧!
他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又豈是一個太監比得了的!況且,他也不是太監啊!
雪傾顏欲哭無淚,總算明白了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簡單來說就八個字“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這邊雪傾顏還在苦惱怎麼才能讓瀟璃墨對他換個稱呼,而一旁的瀟璃墨卻是在興味盎然地欣賞著雪傾顏的神色變化。
那雙似沉墜萬千星輝眼微彎了彎,她笑得狡黠而燦爛。
嗬~膽敢叫本尊“小璃兒”,就要做好被本尊報複的準備哦~
然,一直被忽視的眾人臉上可就不怎麼精彩了,尤其是男的,臉上臭得很。哼,不就是長得好看麼?身份高麼?竟然忽視他們,就不怕引起眾怒嗎?轉頭看向周圍誌同道合卻也是一臉敢怒不敢言的人,又悻悻地低下了頭。
好吧,這兩人不怕!是他們怕!可,不是他們沒膽,而是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更別提若隻是得罪了其中一個都得陷入死無葬身之地。
夜璃攝政王的絕美殘忍和東臨顏王的妖嬈冷豔可不隻是說說罷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怕瀟璃墨和雪傾顏的,比如夜清許,比如太太皇太後,再比如……夜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