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璃月閣歸來,此後幾日,墨華都賭氣著不再理會瀟璃墨,整天在軟榻上半眯著眼怨氣深深地看著從眼皮底子下經過的人,搞得初蘭等人一度認為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惹上了這小祖宗了。
最後迫不得已初蘭在邀月宮所有人殷切的目光下去找了瀟璃墨欲探個明白。
而這始作俑者瀟璃墨則該吃吃,該喝喝,一臉若無其事。麵對初蘭困惑的臉龐,也隻是輕輕一笑。
合上書,望著墨華所在的那處,意味深長道:“許是墨華長大了……”
更加迷茫的初蘭:……怎麼就聽不懂主子的話呢?
“是時候該找匹母狼了。”
哦,主子是在說墨華在經曆發情期嗎?
想著,初蘭目光不由落在了墨華充滿怨念的背影上,然後聯係了它這些天的異常,突然覺得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正支著耳朵偷聽的墨華聞言,耳朵瞬間耷拉下來了,獸瞳中布滿了委屈憤怒。爾後故意發出聲響蹬蹬地跳下軟榻,又蹬蹬地跑了出去順帶著撞翻了殿中燃著的香爐,以表示它的怒氣。
對此,瀟璃墨淡定地將書翻了一頁,輕飄飄又補上一句:“若是一時半會找不到狼,狗應是能湊合著的。”
前方跑的正歡的墨華聞言腳下一滑,險些摔了個四腳朝天。
在心中狠狠地罵了瀟璃墨幾千遍,心疼了一番自己,然後準備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自個兒重新找個地好好待著。
眼前銀發紅衣的美人眼含寵溺,嘴角微彎起的弧度更是溫柔無比。
初蘭驚豔過後不禁感歎恐怕主子這是在這宮裏呆得不耐煩了吧,連那耍人惡趣味都轉移到墨華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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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七月盛夏,夜璃的天氣也隻是稍微有些許炎熱,不似南詔那般酷暑,也不似北澤那般終年寒冷。
邀月宮內的一個湖中,碧波蕩漾,滿池荷花競相開放,亭亭淨植。荷葉接天而碧,微風拂過,隱約可聞輕淺荷香。
一座竹橋連接了湖中心的亭子,而那亭子四周籠罩淺綠紗幔,隨風而飄,使得裏麵人物時隱時現。
亭中,瀟璃墨斜斜地倚著欄杆,半闔著眸子,一手支頤,另一手隨意地往湖中撒著魚食,讓湖中魚兒爭相跳躍搶奪。
銀發有些許柔順地垂落在欄杆之外,沾染了幾滴因魚兒跳躍而濺起的水珠。她著一身輕薄紅衣,眉目淺淡如畫,映著那綠色的荷葉粉色的花兒,宛如誤入人間的仙子。
自瀟璃墨踏入湖心亭便一直故意忽視著她的墨華,見著她這撩人的姿態,也不由地呼吸亂了亂。
墨華本以為瀟璃墨是來找它賠禮道歉的,不料從剛才到現在瀟璃墨就一直拿著魚食喂魚兒,隻除一開始那輕飄飄的一眼之後將它給忽視了,讓它本來有些得意別扭的神情瞬間消失到底。
“嗷嗚~”終是坐不住,它朝瀟璃墨叫了一聲。
瀟璃墨斜眼看了它一眼,懶懶道:“你問本殿來這做什麼?是否來找你道歉的?”
墨華點頭。
“嗯哼,想多了。不過是殿中悶熱,來此避避暑罷了。”
“嗚~”就這樣?
“對了,”她捏了一顆魚食,扔進湖中,“順便看看初謹特意從南澤弄來的幻魚。”
那搶到了瀟璃墨魚食的魚兒歡快地遊著,身上七彩顏色變幻,就像在得意地嘲笑著墨華。
墨華獸瞳無比凶狠地落在了湖中遊得正歡的魚兒上,無奈那魚兒沒有靈智不會被它嚇著。它悻悻之餘眼中有狡黠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