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蓉調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當然,她是巫溪縣首富費仲興的女兒的事情也曝了出來,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有人說她是來鍍金的,有人說是費仲興用來擴張他在官場人脈的等等,總之,費蓉的調離眾說紛紜。
也有一種說法是,費蓉調去市委組織部是因為要結婚了,她的婆家在冷江。
持這種說法的是她的朋友劉莉。
隻不過,費蓉再也沒回過縣委宣傳部,一應手續都有人幫她辦理。
費蓉走了,雲安芳因為家裏的事情焦頭爛額,黃冰主動挑起了大梁,整天安排稿子,跟著領導視察,甚至還親自寫了幾篇大稿子。
隻可惜他寫了幾篇稿子上去都被李勤否決了,不得已他隻好把大小稿子一股腦兒扔給劉榮軒。
劉榮軒依然很忙,也依然快樂著,甚至他的快樂感染了很多人,隔三岔五地就有其他部門的女孩子來宣傳科的辦公室聊天,甚至有人主動承擔了送稿子的任務等等。
組織部和宣傳部共用的一棟辦公樓似乎依然平靜如常。
然而,老成一點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暗流在悄悄地湧動著,甚至不隻是這棟辦公樓,還有縣委那棟辦公樓,還有跟著半個城市遙想對望的那個縣政府的小院子。
縣長辦公室。
“亂彈琴,堂堂一個常務副縣長居然下流到如此程度。”
李棟站在窗台前,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陰沉著臉,雙手背在身後,縣紀委書記周小船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茶幾上的茶杯冒著絲絲熱氣。
“縣長,目前還不能證明這封信裏說的就是事實。”
周小船歎了口氣,他知道李棟已經相信了,至少相信了上麵說常務副縣長孫黎明在海皇宮被抓現行的事情。
“小船同誌,你我都知道這上麵說的是不是真的,至少有一部分是。”
李棟轉過頭來,淩厲的目光刺向周小船,“除了我們兩人,其他人那裏收到了這樣的信沒有?”
“我估計應該差不多都收到了。”
周小船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個事兒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呀,難道是對麵那位?”
李棟沒有說話,慢慢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抓起簽字筆在手裏無意識地轉動起來。
“要不要讓黃苠同誌查下去?”
周小船手指摩挲著茶杯,臉色有些陰鷙,“不管能不能查出來,至少也要給對麵一個警告,有些事情小心玩火,大火燒起來,誰也跑不了。”
“不用了,不管有沒有這些事情,一旦公安查起來就是欲蓋彌彰了,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棟喟然歎息一聲,“中央黨校有個副處級輪訓班,讓孫黎明去好好反省幾個月吧。”
周小船聞言一愣,“就這麼算了?”
李棟沒有說話,腦袋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縣長,我知道了,我回去工作了。”
周小船放下水杯,站起身走了出去。
房門輕輕地合了起來,李棟迅速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憂慮之色,縣委書記的位子懸而未決,卻沒有讓自己來代理書記,而是選擇了副處級的楊一鳴,這裏麵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要說新的市委書記上任也有幾個月,出於大局的考慮,一直不動人事工作也就罷了,但是,上任之後居然沒有來巫溪縣視察,反而去了桃州。